会议室里早已摆好了座牌,按照平常的惯例,市政府领导和随行人员坐在一边,县里的领导坐在一边。但王瑞凤到了现场之后,目光在会议室里扫视一圈,并未落座。随行的秘书马上察觉到了不对,快走几步将王瑞凤的座牌拿起来,放在了长条形会议桌的一端,整个会场的格局,就由面对面的交流变成了王瑞风要听取市直部门和县里的工作汇报格局。
王瑞凤看了看众人,这才挺起胸膛,缓缓坐下,看上去就如同古代皇上接见文武大臣一般威严。
王瑞凤的位置一变,众人的位置自然也要变。张庆合和副秘书长的位置分立左右,工作人员慌忙地调整座位。王瑞凤头也不抬,依旧看着手里的报表,直到会议室里安静了下来,才抬头看向众人,说道:“同志们,现在我们开会。开会我不喜欢讲废话,请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说完,她转头将目光投向县委书记张庆合,问道:“请问你们县委县政府,知不知道临平煤炭公司出现这样的价格歧视?”
听到“价格歧视”这个名词,张庆合一时脑子里有些懵,平常自己应对各位领导都十分自如,可如今到了王瑞凤这里却一时有些语塞,感觉全乱了,节奏全乱了。他清了清嗓子,说道:“王市长,这个情况我们知道一些,但了解得不够深入。今天王市长您来,让我们知道了煤炭公司还存在这样巨大的价格差异,说起来我很惭愧呀。”
王瑞凤面色不悦地说道:“你很惭愧,你一句很惭愧,就给国家造成多大损失,你算过没有?啊?县委书记、县长就要抓住工作重点,你们有帮群众收割麦子的时间,就没有为煤炭公司挽回损失的想法吗?”说完之后,她转头看向右手边的煤炭局局长林华南,说道:“林华南同志,你是市煤炭局的局长,说说为什么只生产调拨一万吨煤?”
林华南本以为王瑞凤只是来了解一下煤炭公司的生产经营情况,没想到王瑞凤直接将煤炭公司的底细翻了出来,一时有些慌乱,结结巴巴地说道:“王市长,刚刚我已经解释过了,就是为了扩大煤炭公司的自主经营权,这样能给煤炭公司更大的效益呀。”
王瑞凤目不转睛地看着林华南,听完他的解释之后,将手中的钢笔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很是严厉的道:“林华南,你是把我当三岁小孩,还是把在座的同志都当没断奶啊?煤炭生产这么紧要的时刻,用电用暖都是最紧要的时刻,你把煤炭调度的计划压缩到了一万吨,煤炭公司将六万吨煤,以低于市场价格进行出售,在市场上牟取暴利。整顿经济秩序的文件,你学习没有?行业主管部门对行业内的商品负有领导责任,现在整个东原市的煤炭价格乱成什么样子?我看啊整个问题都出在你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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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平县人大主任林华东不禁替自己的兄弟林华南捏了一把汗,心里暗自感叹:这个王瑞凤,是谁请来的大神?怎么说话如此直接?看来,现在上面的斗争确实复杂呀,咋说这华南也是 50 出头的人了,却被骂得像个孙子一样。看来当官不易啊。
王瑞凤继续说道:“20 元一吨,我看快要接近煤炭开采的成本价了吧?”说完之后,她又看向右边的何厚土,说道:“那个什么厂长?你不会连这个生产成本价都说是前任的问题吧?”
何厚土赶忙说道:“王市长,这个煤炭生产成本价是 17.5 一吨。”
王瑞凤听完之后,拿起桌面上的笔,指着何厚土说道:“我给你算17,17块钱一吨的成本,还好意思说自己亏了钱,你这个厂长,没有力挽狂澜的能力,就不要在这扶危定倾的位置上尸位素餐。东原和临平的发展,需要的是有魄力、有能力、有胆力的干部。”说完之后,她瞟了旁边的张庆合和吴香梅一眼,接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煤炭是你们自行销售还是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