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认了30万,就会认70万,只要认了70万,早晚也会认这200万。而自己在当派出所所长的时候,和粟主任关系不错,毕竟都是一个家属院住的,两家孩子也时常一起上学放学。听到林华北提起粟主任的事儿,何浩眉头一皱,伸手敲了敲桌子,提醒道:“林华北,你别把事情扯远了,现在说的是你的问题。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你心里得有数。再者说了,粟主任那事儿,已经处理完了,李局长都把他办公室主任的职务给免了。咱还是回到你问题本身来。”
林华北意识到自己说多了话,赶忙点头哈腰:“对对对,回到问题本身。何局长,那70万我认下,也愿意如数交给国家。但这剩下的130万,根本就没这回事儿。何局长,我懂政策,200万那可是要被枪毙的。”
何浩说道:“林华北啊,这时候你还说得好听,说自愿上缴那70万,那70万本来就不是你的,不存在上交不上交的问题。这样吧,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好好想想,到底有没有这130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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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华北咬了咬牙,耍起赖来:“何局长,您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敢认这130万,根本就没这事儿,我怎么能承认呢?”
何浩不慌不忙,从皮包里翻出一个笔记本,上面潦潦草草写得密密麻麻。他举起笔记本晃了晃,说道:“林华北,你知道我手里拿的是什么吗?”
林华北伸长脖子使劲看,在暗黄的灯光下却分辨不清上面写的什么,只得无奈摇头:“何局长,离得太远,我看不清楚啊。”
何浩将笔记本递给旁边的同志,那同志心领神会,拿着笔记本起身走到林华北跟前。林华北眯着眼,费力地看着上面的字,大致写的是什么时间给谁钱之类的。才看了一眼,旁边的同志就拿着笔记本回到了座位上。何浩拿过笔记本翻了翻,说道:“华北啊,不是兄弟我不信任你,人家可有原始凭证,每笔交易多少煤卖给了谁,收了多少钱,给了你多少,每一笔的时间、地点都清清楚楚。上面有一笔,我给你念一下,三月二十九,在煤炭宾馆包间,一次性给林华北三十万。”说完,何浩抬头看向林华北,“华北啊,如果我没记错,那个时候你刚从看守所出来吧。有一点我没搞懂,那个时候你都已经不是煤炭公司的实际负责人了,为什么这个秦大海还要给你30万呢?就算要给,也该给王振或者何厚土嘛。”
林华北犹犹豫豫,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何浩打断道:“你别急着说嘛。你不是承认这70万是秦大海给的吗?咱们先一笔一笔帮你回忆一下,这70万是怎么构成的。华北啊,我这儿可有账本,你要是记错了,兄弟我可能得帮你好好回忆回忆。”说完,他随手拿起桌面上的电棍,轻轻一按,“噼里啪啦”的响声在寂静的夜间看守所里格外清晰。他又说道:“华北啊,你别害怕,电棍只是对付坏人的。咱华北是聪明人,对吧?来,回忆一下,一笔一笔地回忆。”
林华北尴尬地笑了笑:“何局长,您这……这么多年的事儿,我咋能记得清楚呢?换您您也记不清嘛。”
何浩十分淡定地又抽出一支烟,独自点燃,将打火机往桌子上一拍,深吸一口说道:“华北,你别急,今天晚上咱们慢慢回忆。你放心,咱们有的是办法。育红班的事儿你可能回忆不起来,但我敢保证,小学一年级的事儿,你都能记得起来。”
林华北听完,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抓在一起,两只脚在地上缓缓挪动、摩擦,这些小动作自然逃不过何浩的眼睛。从心理学角度来讲,这就是胆怯、害怕、想要躲避的表现。
凌晨两三点钟,一辆汽车悄无声息地驶入了县公安局家属院的大门。在林华东的家门口缓缓停下,车门打开,黑夜中走出一位男子。他站在林华东家门口,一边轻轻拍门,一边压低声音呼喊:“大哥,在家吗?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