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相配。 陶景妍正仰头和他说话,唇角带一点弧度。 对方稍稍侧头,微垂着,应该是和她对视。 江知予看到照片的瞬间,浑身僵硬得不像话,一双眸子像是在手机里生了根,看了很久很久。 他一直知道有很多人喜欢陶景妍,明里暗里有很多人追她。 但直到现在,知道她和别人进入酒店的这一刻,他才如此明显的意识到,在确定关系之前,她有任何和别人交往的自由。 她可以自由地和别人牵手,接吻,上床。 他没有任何理由干涉,因为他也只是对方无数追求中的一个。 心跳在加速,指尖在发麻,轻微的窒息感涌上来,下意识想呼救,反应过来时已经拨通陶景妍的号码。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他又觉得惶恐。 她会不会觉得他在打扰她?在质问和跟踪她?会不会觉得他干扰她的生活和社交? 这太幼稚也太糟糕了,江知予想,他没有理由去干涉她的。 他抖着手想要将电话挂掉,又私心地希望对方能接通。 拇指悬停在屏幕上方,挣扎着,纠缠着。 在电话快要挂断时,陶景妍给了他解脱,对方接通了。 电话里确实一道陌生男声:“你好,找陶总吗?她去洗手间了,你可以稍后再打过来。或者有什么事需要我转告吗?” 江知予脑子里那根紧绷的弦,“啪”一声断了。 耳鸣声铺天盖地地卷过来,吵得他脑子发疼发胀。 他张着嘴,喉咙却发不了声,对方大概是见他许久未回复,疑惑地喂了两声。 江知予嘴唇动了动,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发出声音,但大概是说了“不用,我一会儿打给她”。 然后他惊惶不安地挂掉电话。 什么情况下,她会让别人碰她的手机,接她的电话呢? 她去卫生间做什么呢? 洗澡吗? 无边的恐惧像是喷发的火山,滚烫的岩浆瞬间将他浇透。 绝望像是附骨之蛆,爬满他的背脊,叫他全身抽痛。 喉咙像是被人扼住,窒息感越来越严重,好像有一双手在挤压他的肺,像海绵一样挤着他,越挤越紧,最后一丝空气都被挤掉。 江知予歪倒在地,发着抖,将自己蜷缩成一团。 头不受控制地一下一下磕在地毯上。 他没有吃药,只是沉默忍受着愈发严重的濒死感。 他发过很多次病,夜晚尤其严重,看过很多次心理医生,去过很多次精神卫生中心,吃过好几个月的药。 直到现在,他已经熟悉这种濒临死亡的感觉,只要忍着,受着,一段时间后它会慢慢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