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太上元君是何关系?”
诸玄天走至张多余身侧,看着这个浑身笼罩着黑气的黑衣男子,语气不善。
张多余对其问话充耳不闻,自顾自地在遍地的死尸之中疯狂翻找着,数息之后终于见到了那一角水绿色的裙裳,痛苦地嘶嚎一声,握着碧婉婷早就已经冰凉的纤细手腕,脸庞之上缓缓淌下了泪水。
前番他被不知从何处飞来的一道咒法卷在了其中,直接重伤晕死过去,若不是许笛笙令诸玄天出手将其救下,只怕他早就已经死无葬身之地。
见张多余对自己视若无物一般,诸玄天面色微沉,上前抬起一脚便踩在了碧婉婷的身上,邪异的神光弥漫之间,这俏美女子的身体瞬间便化作了一团扭曲蠕动的肉酱,恶心至极。
张多余惊恐地嚎叫一声,见那肉酱即将蔓延至自己的手臂,直接松开了手,暴退数步,有些疯癫地看着那团蠕动之物,喃喃道“碧师姐,碧师姐……”
轰!
张多余被一脚踢飞十余丈之遥,肋骨尽断,口中喷出大量鲜血,脸面朝下趴在了地上。
“到底是谁给的胆子,让你竟敢无视我的存在?”诸玄天目光之中有着暴戾之色隐现,可即便是这样,他这一脚也已是留了足足九成九的力道,若不是因许笛笙之令,张多余定会被其一脚直接踢死。
张多余吐出数颗混杂着鲜血的碎裂牙齿,勉强抬起头来,面上竟是露出一抹嘲讽之色“你只是……只是一条狗罢了,怎地?你看什么?有种你……你就杀了我?你敢……敢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挣扎着翻了个身,仰躺在地上,看着极天之上的三轮大日,微微闭上了眼睛。
泪水自其眼角无声留下。
诸玄天神情冷漠,掌中有着一道神光浮现而出,显然这个蝼蚁的侮辱之言已彻底勾起了他的怒火。
“诸玄天。”
聂青秋的声音遥遥传了过来。
散去神光,诸玄天深深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张多余,一言不发,直接转过身离开了此处。
……
济台山脉位于玄阴地界的极北之处,因其天地元气实在太过稀薄,根本没有修玄势力在此,有的只是在山脉之内生活了无数年头的几个小村镇罢了。
此处之荒凉就连野兽都近乎绝迹,只有一种名为岩麦的植株可以生存于此,山谷低洼之处的漫山遍野几乎全部都是疯狂生长的岩麦,而这些村镇之中的普通人族平日里便是依靠着这些岩麦过活。
“旺叔,俺进山去了!”
面色憨厚的青年背着一个竹筐和一把镰刀,朝着木屋前面躺椅之上正在休憩的老者高声喊道。
老者眯着眼睛,道“铜柱啊,此次进山千万小心些,听说临近的徐家村前几天失踪了两个人,至今都还未曾归来。”
铜柱丝毫不以为意,憨笑道“旺叔,山里又没有野兽,小心什么?想必是那两人自己失了足跌落山崖,如今寻不到人也属寻常,这济台山的山路虽然陡峭,但对俺来说即便是闭眼也能倒着走回来,不必担忧。”
旺叔点了点头,重新阖上了眼睛,道“对你铜柱我自然是放心的。”
铜柱紧了紧背上的竹筐,一边朝山路行去,一边唱起了山歌。
早上起来露水降,唱首山歌暖心肠,
只有山歌来解恼,哪有忧愁使心凉?
早上起来下大雪,唱首山歌解心结,
只有山歌来解恼,哪有纷扰来寻爷?
狗屁不通的嘹亮歌声打破了深山里的宁静,铜柱已是不知不觉间至了一处岩麦极为密集之地。
看着眼前这些丰裕茂盛的岩麦,铜柱面露喜色,自言道“还是俺运气好,这下子半月的食粮都有了。”
说来也奇怪,这些岩麦十分美味,无论是清水煮之还是炭火烧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