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气,缓了缓情绪,赌气似的没有理他。
从他昨晚拿绢子的抽屉里又找出昨晚那块让她印象深刻的绢子,擦了擦桌上的粥。
粥是凝固的,不像水一样可以吸干,她只好将粥包在绢子里,拎着出去一块儿扔掉。
谢淮楼靠在一边,只是冷眼旁观,像看一个下人干活一样,似乎她的忙碌和他毫不相关。
她终于将那还烫手的粥收拾干净,擦了擦桌子。
折腾了一会,她心也静下来了。
她也想了想,谢淮楼以前那么风光的人,一朝就变成了今天这副模样。
他心里的苦一定也是自己没法理解的,他凶一些,态度差些,她暂且忍了。
宋春庭叹了口气,去里屋端了盆温水放在床边,局促的拉出床边一把摇晃的椅子坐下。
那是一把太师椅,椅背硬邦邦的,一条椅子腿都折断了。
她看这样子猜测,应该是他摔断的。
她颤巍巍的坐上去,伸手掀起谢淮楼手边的被子,柔声说。
“我知道殿下肯定是受了别人不能理解的苦,但我来都来了,就随遇而安,不会耍心眼的。”
不等他回答,她自作主张的将毛巾沾湿了水,双手用力拧干。
将他的上衣撩起来,把毛巾贴上脸试了试水温,就贴到了他胸口处,擦了起来。
她本来就不是个内敛的人,以前未出嫁时,她是家里姐妹几个最爱说话的,只是来了这儿之后,这大皇子不搭理她罢了。
现在两人的模样的也算是和谐,她又给他擦了身子,心里总觉得亲近了不少,话就也多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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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要是不爱喝山药粥,下次可以做别的,但是别浪费就好了。”
她动作轻轻的,毛巾和她手的触感滑过他的胸口。
“我一下子嫁过来,您肯定是不习惯的,其实我也有点,但是这些以后都会好的,对吧?”
她抬起他的胳膊,擦了擦。
他只听她说,盯着她看,却不回答,甚至声儿都不出。
“嗯...我也知道殿下不愿意碰我的,毕竟您也不喜欢我,咱们硬被撮合到一块,不管论什么,都是您比我强,您不乐意,那也是有理的。”
她嘴唇开合,不停的说话,好像停不下来似的。
谢淮楼问。
“有什么理?”
他问的宋春庭一愣,她随后列举起来。
“方方面面呀。论家世,您是皇子,我自然比不上;论才学,殿下的书是刘太师教的,我就读过几本书,勉强识字;再论外貌的话,殿下长得俊雅,我不过是普普通通罢了。”
她一字一句说的细声慢语,眉眼间全是小女人的温柔之态。
谢淮楼就这样看着她,心想,她长得可不算普普通通。
起码在他看来,她眉眼温顺,细眉圆眼,皮肤白嫩,比宫里那些妖艳浓妆的女人顺眼不少。
他方才的气这就消了,轻笑道。
“还少了一样。”
“啊?”宋春庭抬头。
他手撑起上身,从床上坐起来,眼睛带笑的朝她倾身,与她咬耳朵道。
“在床上,我是个中翘楚,而你,是个小废物。”
宋春庭听了这话不禁从脸红到了耳根子。
大白天的说这种荤话,她实在是受不了,把手上的帕子往桌上一扔,横他一眼,没回应。
“哟——”
谢淮楼笑意更大了,伸手去捏她的下巴,逼她转头看向他。
“不开心了?”
他轻佻的扬眉,伸手在她胸前隔着衣裙捏了一把,脸贴的她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