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文帝要拿起奏折的手一顿。
片刻继续道:“冯氏能力有余,忠贞不足,派一队暗卫看着他。”
“若他有一丝不愿,这个皇商他便不必做了,即刻联络丰家商行下场。”
丰家商行,乃是景文帝秘密在宫外置办的产业,不过是以丰家为幌子掩盖罢了。
“是,陛下。”汪公公应下。
“二月十日,秘密让焦明成入宫一趟。”
“是,陛下。”
朝廷之事一切吩咐完,景文帝坐在桌后开始批阅奏折。
汪公公为其磨墨后,缓缓退出内室,唤了小伍子进去服侍。
“师傅,陛下呢?”小海子着急问。
他年纪尚轻,平日里都有汪公公在前厮杀,他只需要听吩咐做事便罢了。
从未像今日一样殚精竭虑。
如今舒贵人也算是在他的监管下死了,陛下又不搭理他,他心里正是忐忑不安之时,心里是一点着落都没有。
汪公公没有回答,抓着他的衣服领子就往外走,直到离开永延殿才一把松开。
“你吵吵嚷嚷地干什么,扰了陛下清净。”
小海子更像是没头苍蝇一样:“师傅,不是我故意吵嚷,实在是舒贵人死了,曹…”
“好了,我在屋子里和陛下都听见了。”
小海子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汪公公打断了。
这话一落,小海子更疑惑了:“那…?陛下都听见了,为何不搭理我。”
“这眼看着要有线索,又断了。”
“还有那死人还在杂物房放着呢,怎么处理啊。”
眼看着小海子越说越激动,汪公公连忙作了个下压的手势。
“行了行了行了,我这一晚上都没睡了,你给我吵得头疼。”
“明贵人的事再要紧,能要紧过朝政?”
“如今刚出年节,又到春闱之时,还有各地也要换防,这又是三年还有官吏的升迁贬斥……”
“陛下现在是又要处理政务,又要处理军机,还要和各国往来,事情都堆成山了。”
“这些哪些不是关系到民本民生,甚至国家兴亡的大事?”
小海子看了一眼永延殿的方向,想说的话都咽下去了,陛下如此忙碌,后宫这点小事又算个屁。
别说只是没了个贵人。
这个关头,就算是皇后的孩子没了,也不能再惊扰陛下。
只是…他就是个太监啊,那些国家大事的处理方案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就知道自己手下死人了,不知道怎么处理呢。
“师傅,那明贵人的事,咱就不管了?”小海子问。
若是不管了,他还能放松些,至少陛下不在意的话,那死人的事也就没那么大了。
汪公公一脸朽木不可雕地看着小海子,狠狠在他脸上掐了一把。
“你是猪吧!”
“我怎么当初就眼瞎选了你这个笨货?!”
“什么都要陛下亲自来,天下大事多如牛毛,有几个陛下够用的?”
“要咱们干什么吃的?”
汪公公气得要心梗。
小海子忙上前给他顺气,不住地告罪:“师傅,师傅,你别生气。”
翻来覆去就这些话,让汪公公更觉得他笨口拙舌的像个呆子。
汪公公一边骂他,一边向后院的杂物房走去。
一直心焦的影八,听到有人来,以为是景文帝,忙冲出去要告罪。
结果看到汪公公。
“汪公公。”影八拱手,低着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汪公公回了一礼:“影八。”
说罢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