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也弄不明白本体现在的状态。时隔这么多年,她除了能无缝切换意识,自己都快忘了本体是什么样子了。
她只记得本体强的离谱,因为她在宇宙漂流的时候可以直接吞噬恒星来为自己供能。有时还会啃几个飞到身边的小家伙,据说是〈繁育〉子嗣的奇妙生物打打牙祭。
嗯,非常可爱,而且很好吃,酸酸甜甜。
准确来说,在那个到处漫游逛吃的时期,薇塔的本体理论上还没有度过生命的幼年期。
′?ω?`
……
就很难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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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文,过来搭把手,它现在状态很不好。机体不仅已经触发了过热保护,而且内部似乎还有严重的短路……”
又走了几百米,薇塔打着手电照着地上那一堆四散的电线,从前面喊着他的名字。
王凯文快步跟过去,一把捞起地上的电线,也不顾是否有触电的危险(他这令使级别的体质也不怕这点),替薇塔清开一条道路。
这下看清楚了,电线围绕的那一块地面做了下沉处理,里面半埋着一个一人高的,像是电脑机箱那样子的装置。
它的状态的确已经是肉眼可见的糟糕,仪表闪着故障警报的红灯,边缘和电线连接的地方甚至打着火花,更别提还有一滩融化的散发出难闻焦味的半熔融态液体从机箱底部流出。
“是要把它抬出来维修吗?”
王凯文转过头来征取薇塔的意见,他虽然对于修理机巧很有一番心得,可这种电子器械还得看它的原厂制造者。
“没救了,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故,记忆刻录装置里面的元件恐怕已经尽数烧毁……”
“即使是用我现在带来的零件完全替换维修,它也必然会丧失原本储存的数据,只有不存在于本地,于云端备份的数据才能幸存。”
薇塔低着头,仔细的看了看那个还冒着烟,打着电火花的可怜装置,失落的对他说道。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他明知故问,用期盼的眼光看着薇塔,人在极度无助的时候总习惯于寻找救命稻草。
“应该是没有了,据我所知,能制造替换零件的机床也已经在前文明被毁去,如今我们想要临时找到适配的零件宛如大海捞针。”
“更何况,物理上的损伤可以被修复,已经因为装置损坏失去的数据却毕竟再也回不来了。”
“我想,即使是我重新制造一个记忆刻录装置…也不是你所期待的那一台吧。”
这话语好似晴空霹雳,让刚刚还对维修“侵蚀乐土”抱有一丝侥幸心理的王凯文彻底失去了希望,只剩下无边的遗憾。
是啊,连〈记忆〉都无法重现都经历,你又凭什么要求这个已经毁坏的装置来提供呢?
来到此处,恐怕也不过是为了满足心里那一丝难以言喻的慰藉。
努力过,总比直接放弃好…吗?
数据空间里一个个有血有肉的身影浮现在他的面前,长达五万年的被剪掉的回忆如今模糊又残缺的倒放,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去不回。
地下空洞的安静,胸膛里正在跳动的心脏,从背后轻轻抱住他试图安慰他的薇塔……
所有的东西都仿佛在冷静的询问着他。
在尝试使用〈直到世界尽头的机巧军阵〉把面前的装置判定成“机巧”然后钻空子失败后,他颓然的闭上了眼睛。
为什么连报废仙舟〈苍城〉都能维修的能力对这小小的电子产品却无能为力,难道真的是“固有结界”唯心主义的奇妙判定原理吗?
“我什么都做不到。”(密码正确,账号错误)
多么熟悉的感觉,这种亲切的无能为力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