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处罚一时半会又好不了……”宴离故意说些无关轻重的话题。
黎初晗想也不想就回绝了:“跟着就不必了,得空让她过来玩倒是可以。”
齐言近来一直一边跟着宴离读书习字,一边又跟殷诺习武,忙碌异常,黎初晗自是知道这情况:“她课业这么繁重……星野是指着她往后能追上你的标准来的,对她严厉得很,她自然不敢松懈,哪里还能再叫她伺候?还是个孩子呢太累了……”
说着他又不由自主地黯然下去。
宴离见他这么说话依旧没绕过小主子,不禁也跟着一阵沉默。
此时下人送进来一封信。
黎初晗和宴离同时一惊,都怕接到什么不好的情报。直到看清了收信人是林府当家,才松口气。
落款是:“京城故人?”宴离疑惑道。
“大概是星野他疑似生父,生息的主人。”黎初晗已经心里有数。
宴离听了默不作声,内里心思却活跃得很。
黎初晗想等着林星野回来一起拆,转念又怕有什么急事,便还是决定先看了。好在信里并没有说什么大事,无非是因旧病耽搁了来拜访,具体也没说什么病,黎初晗留了个心便将信件仔细收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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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变成两个人一起枯等。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刻复一刻的煎熬,黎初晗心里的怨气早已被消磨了个干净,只剩纯粹的思念担心——他想去找人了,在家里根本受不住!
宴离也是差不多心思,两人一拍即合。
偏偏这时候居然又收到了萧澈的邀约,这回借口是买粮。黎初晗想也不想地回绝——哪怕是生息要也得换了个人来他才愿意给!
这次拒绝后萧澈没再有动静。黎初晗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在试探。他现在也没那个心情跟对方玩猜来猜去的游戏,只管和宴离一通收拾,最后连带淳于和殷诺都一起打包走了。
几人很快赶到了边阳在城隍庙附近临时租的小宅子。
倒不是他们府上铺张奢侈,而是这边的环境实在是糟透了。
城隍庙外面西边那一大片空地本来是散市,原本的诸多摊位早已散了干净,如今尽数被或收容或强占的病患给挤满了。即便偶有零零星星的摊位掺杂,摊主也多半是带着病在售卖一些食物之类的必需品。远远望去,各色各样的临时窝棚一个接一个,形成了一种另类灰色的热闹。
至于靠近,如今已经少有人敢直接靠近。那里人员众多,各种类型的疫病齐全,挤挤攘攘间不断反复交叉感染,逼得多数人都行尸走肉般的苟活着。呕吐物、腹泻物随处可见,病菌与异味一起充斥着每一个角落,时不时随风扩散至四周。
空旷地尚且如此,庙宇里为数不多的禅房也好不到哪去,早就人满为患。多数是世家或富户的人,得了病就往这边丢。美其名曰来祈福病更容易好,事实上就是关在这里等日子,活得下来就有回家的希望,熬不过去直接庙里送终,简单而残忍。
这种情况下,边阳其实很不忍心两位哥儿主子跑过来。毕竟四周病患如此密集,便是他已经花高价找到了这一方小小的清净地,也依旧没逃出容易被传染的高危区域。
黎初晗全副武装的就着小院门缝看了一阵城隍庙外面的人群,忽然疑惑道:“这里除了偶尔维稳的官差,多数都是带着自己势力的人进出,要他们员外在这做什么?”
边阳自然答不出,其实他从昨晚观察了一阵后也是越来越疑惑。隐约的不安令他大着胆子说出了自己的模糊感受:“小的之前听雁首领吩咐的时候,总觉得那语气过于严肃了点,与往日的爽快相比有些违和……”
黎初晗瞳孔微颤,即刻转头看向宴离,两人眼里的惊惧如出一辙。
谁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