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虽然很想看这几人之间的大戏,但他显然更看重和黎初晗“详谈”——毕竟事关筹谋大事的补给,可以说是一直以来的重中之重。
故而黎初晗一提,他就直接表现的求之不得,进了院子还主动跟林星野借人,那着急的样子让林星野第一次对这个太子表哥感到有些隐隐的不适。
宴离最后一个自车上下来,落地后就停留在这一方小院门口,迟迟没有再抬步。
没多久弧矢带着人和鞍车重新启程回承顺王府,留他一个在原地,忽然就有种独自一人将整个后背暴露在这人生地不熟的京城的惶惶不安之感。
寒气侵身,宴离不再犹豫跨了进去。
殷诺一直在先他几步的位置等他跟上,可宴离始终缀在最后,冷着脸看正君真为躲他忙不迭地跟着太子去了内院,甚至为此连一向形影不离的郎君都给留下了,没有随行。
这般反应简直剜他心了!
他不就是突然知道对方居然隐瞒真相太生气了而已吗?难不成这就成了洪水猛兽?!
满心荒凉的人默立在这陌生的院落,死死盯着黎初晗离开的方向不肯动,直到不知何时现身的侍从来请他,宴离才不情不愿地跟着离开。
殷诺一直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完全不会花言巧语的汉子能做的就是安静陪伴。再说这个事情对他来说好像很难评判,有点奇怪的左右为难。
他们两人很快被引到了林星野住的院子里。
见殷诺去放行李,宴离便独自摸去了林星野跟前。
初晗难得一回撇下他去忙,林星野也没闲着,趁这时候跟雁北行互通了一下消息,得知齐言、郁里一行,包括淳于等人都已安置在禄柳行宫,并无伤亡,才放下心。
总算所有人员都平安抵京,林星野正是舒心的时候,一转头见宴离依旧黑着个脸,就又有些不悦:“不过是个没有定论的可能罢了,你总摆着个脸色做什么?”
宴离今儿这表现林星野是真的不喜,他又记着对方之前还吓到了初晗,说话就很不留情面,仿佛回到了早期他看宴离不顺眼那时候。
本就心里很不舒坦的人这下委屈泛滥了:“我不过就是有点生气而已,还不允许我生个气嘛……”
一副自己很得理的样子,听得林星野真来气了:“他花了那么大代价救你还救出气来了?!健健康康的哥儿身还不够吗?还不知道珍惜?!有心人还求而不得呢!我倒不知道我们会救了一只白眼狼!”
这话听着误会大了,宴离直接急眼了:“我哪有?!没有没——有——!我只是气不过他为什么那么不肯和我说开?!才不是不能接受这个意外!你别擅自血口喷人!”
林星野这才略好转了脸色。
“我就是觉得……在他心里我就真是个是非好歹不分的东西吧?……他就是认定我会恨他怪他!甚至可能还觉得我会找他报仇……”宴离已经彻底妄自菲薄,“当然也可能只是……他根本不屑跟我解释。”
没料到宴离面上这么傲,内里却是一副这么低到尘埃里的姿态,听得林星野火气都给熄了大半。
不过随即他就又横了宴离一眼:“别以那点小人之心去忖度他。”
宴离一噎,瞬间把那点自怨自艾都给噎断了。显然对方说得是对的,宴离有些讷讷道:“这不是他……这就躲我了嘛……”
这幽怨的让林星野一下子有些好笑:“还不是有些人气性太大……”
他没把话说完,但足够宴离自我体会了,一瞬间又羞又臊。
“我家初晗这么个温柔性子,哪里受得住这么骄横又玻璃心的主,偏偏一张嘴还总那么不中听……”林星野顾自继续胡诌,说得宴离热气上脸,不自觉张牙舞爪的想挠人:“你以为你这张嘴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