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院子的建筑群十分高大敦实,故而即便是夹杂在一众林木间,依旧显眼。
想来那就是兵粮仓了。
几人脚下不停,很快走上了大院前面那条南北向的大道。
他们的落脚点处在路南,这会儿自然是往北走,确切的说是往大院的西北角上走。
然而一路都走过了大院的大门,太子都没有停下脚步。
林星野夫夫俩自然以为他们一行都要走小门进,便没吭声。
只是不知是不是他们的错觉,总觉得太子越走越趋于沉默。
到这会儿,除了夫夫俩点名提问,几乎听不见太子开口。甚至黎初晗都能轻易从对方的背影里读出来一点不自然的庄严。
是他们夫夫俩太散漫,还是太子殿下过于重视这次行动了?
两人不禁跟着起了点肃静。
此时已是后半夜,夜空中玉镜高悬。
今夜的月亮似乎特别明亮,明亮到他们一路行来视野都很清晰。
所以也就让夫夫俩轻易看清了眼前这座庄严肃穆的牌坊。
“这是……墓?”林星野迟疑道。眼神望向牌坊后面长长的山阶,蜿蜒尽头模糊有个坟茔的样子。
“嗯。”太子蓦的回过身,本就带着点病气的脸色在月光下越加一片惨白,“既然来了……先去祭拜一下吧。”
他像是下了很大决心才把这句话艰难地说出口。
弄得黎初晗到了嘴边的一句“谁的”又咽了回去——毕竟他们知不知道影响不大,但对于太子来说可能又要揭一次伤疤。
夫夫俩望着夜色里脆弱苍白到几乎透明的太子殿下,没说多什么,自发上了山阶。
等立在墓前,黎初晗很庆幸自己没多话,毕竟墓碑上明明白白写着:“先妣之墓”。
夫夫俩想当然的以为这是先皇后,恭恭敬敬地焚香拜过。
看得出来太子殿下对这墓冢很是上心。整个墓区修缮得大气庄重,四周植被似乎也有专人打理,整齐且具有清幽美感;祭台上甚至还有新鲜的祭品。
太子殿下一上来就长跪不起,神色颇为沉痛。从头到尾,直到夫夫俩祭拜完成,他都没有起身。
见状林星野过去扶了一把:“节哀,衍抒哥。”
太子这才面带恍惚地寻声抬头,眼神依旧是定定的。
林星野很耐心地等着对方自己修复情绪。
良久,也不知道被什么给触动到,太子忽然一脸激动地揪住了面前人的衣裳:“星儿他!他……”
“皇后殿下定然不愿意看见你总是为他痛苦神伤。”林星野以自己的理解柔声回道。黎初晗接着说了一句:“殿下已经做得很好了,实不必自困。”
夫夫俩这一刻都是一脸的平和宽容,看得太子差点以为这是对自己的饶恕!他终究没能把几欲冲口而出的真相给吐出来。
手上慢慢松了力,泠衍抒有些颓丧地跪回去:就这么让星儿误会下去吧……
他又对着墓碑重重磕了个头,才一言不发地带着两人回了大院。
像是会掐时间一般,他们刚到门口,兵粮仓大院厚重的铁门就自发开启了。
几十号举了火把的高大汉子在门内一字排开,分立两旁,所有人齐刷刷地向几位主子见礼。
为首的席慕之一脸开心:“殿下!您总算肯出现啦!允我的粮草呢?这回总跟着您来了吧?”
说着席慕之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向几人身后张望了一下:“只你们几人上了岸吗?需要属下带人手过去帮忙吗?”——显然他以为粮草是在走水路过来。
然而才刚刚强行从沉郁心情里走出来的太子殿下没心情解释,只是语气冷硬地下令:“不必。今夜开始把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