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头迟早得被这俩折腾散架!……”
这么敢说,听得背着他的泠曜大呼佩服。
李吟歌并未躲远,就在禄柳行宫西面三五里外的大山里。
那里头有个非常小的小山村,整个村子也就十几户人家。
进去都找不到像样的路,到处都是差不多的荒树林子。
好不容易到了村口,一眼望去屋前屋后只有裸l露的土皮,一块石板都没有铺,出门必踩一脚泥泞!
房子也多是土墙茅草顶,很难让人不怀疑外面下大雨的时候里面会不会下小雨。
一切都简陋到了太子殿下难以接受的地步!
但这不是说他看不上村子的贫穷,而是他觉得这种条件怎么能利于养伤?!确定不会越养越伤?!
人还没见到,泠衍抒就已经笃定吟歌怕不是伤到了脑子,不然怎么能糊涂成这样!
可转念他又明白过来,也正是因为这决定离谱,所以宫里也一样会意想不到,堂堂太子党一把手会愿意长时间地窝在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穷山坳里!
念及此泠衍抒就越发胸闷难受。
为了不兴师动众、打草惊蛇,太子并随行保护的几个隐卫都是轻装出门,可以说真就只来了个人。
身上最多只带了一点常备的银两,再就是玉佩、宫绦,怎么看物资上都一点帮扶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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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心气闷的泠衍抒打定主意一定要把人接回去。
所有隐卫都没有现身。
就太子和莲神医两人悄悄出现在村尾的小泥胚房前。
不巧这时隔壁村民听见了一点动静,一脸防备地出门来看起了情况。
好在泠衍抒躲得快,村民没能看清,就被莲神医一声招呼吸引走了。
老人几回出入这里,已经算是熟人,故而没掀起什么波澜,村民唠两句嗑便又回自家去了。
一度感觉自己在做贼的太子殿下这才敢现身,带着点心酸地打量起李吟歌的住处。
他这屋子是落在村尾最后一家,右前方有条山溪,有栅栏拦着。栅栏里面就是他家的前院。
说是前院其实什么都没有,就是平平整整的一块泥地。
再往后就是屋子,总共就前后两间,前面那间朝南开了个简易木窗。
此时窗户打开着,绕路找门的泠衍抒贴近看了一眼,结果措不及防见到李吟歌就躺在窗底下的简陋木板床上!
对方没有易容,坦然露着满脸刀刀壑壑结疤脱痂留下的痕迹,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躺着,毁容也掩盖不住那股温柔如水的气质。
跟醒着的时候那倔强拧巴的性子完全没关系!
太子心道,故意凑近了去看对方,结果李吟歌一直没睁眼, 不知是真睡着了还是昏迷了,总之仿佛完全没有了曾经的警觉。
泠衍抒有些心惊,赶紧招呼莲神医先进去探个究竟。
好在门一响动,李吟歌就醒了过来。
太子一颗七上八下的心终于落了回去:看来只是太困了。
大概是不意外太子会出现,李吟歌很平静地笑了笑:“怎么还是劳殿下跑了这一趟呢。”
说着就要起身相迎,被莲神医特别激动地拦了下来:“别起来!不准起!再胡乱起身老头子可不保证还能保住了!”
李吟歌僵了一瞬,竟然真的放弃礼数默默躺了没动:“殿下恕罪!实在是臣这身子不便,强行起了也有碍观瞻。”
泠衍抒根本不介意,而是诧异地看向莲神医:“保什么?!这什么意思?”
然而问题被李吟歌一脸冷静地抢答了:“保命。怪臣之前太大意,没把伤势放心上,错过了治疗的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