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思考该如何应对路温岚的到来。
路温岚则趁此走近,因为他的行踪已被知道,再贸然乱闯会有失礼仪,不如拜会药房主人,诚恳求药。如若不许则再做打算。
路温岚小心撩开幔帐的底角,慢慢上拉,然而他视线移向上看,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只惨白细瘦的右手,各手指以及手背上有着红色带黑或紫色带黑的斑块,此外还有几滴浑水从指尖滴下。
路温岚皱眉缓了缓神,又继续抬手上拉,于是接着看到一件枯黄湿润的轻薄衣物,到拉到顶时,路温岚才看清此人是一个年轻女子。
女子心口起伏虽有呼吸,却神情呆滞麻木,像是丧失视听嗅等感觉一般,对路温岚的靠近并无察觉。
路温岚见她脸色与手上皮肤一样异常,料想她可能是得了某种怪病。他在女子面前挥挥手,对方却丝毫没有反应。与门外诸多肤色还算正常的人相比,她显得更加安静和失去生命力。
路温岚轻轻扯下整条幔帐,发现女子身旁还有两人,一个是头上缠着布巾的孩童,一个是面容较为沧桑的中年男子,两人脸上身上都有着与女子相似的斑块。三人手拉着手站成一排,好像是一家三口。
路温岚略过三人,又向中心处走去,虽然只是十几步或者几十步的距离,他却接连看到其他站着的相似的人。个人成排成列,依次站立。
在疫病的表象之下,焚城从头到尾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这些人会这样站着,他们样貌举止是否与疫病有关,未知老者又在做什么路温岚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多,不知该如何解答。
不久后,路温岚终于走到声音来源处,见到了老者的庐山真面目。
这是一个神态祥和的白发老者,坐在一水桶宽大旁,水桶中装满浓郁的说不上感觉的水,似乎就是之前药味的来源。老者身旁还有一个站立着的类似于幔帐中的男子。
而那老者正对着路温岚,此时低垂着头,手持一支毛笔,用毛笔蘸上身旁药水,在男子身上一笔一划地涂抹。
“老先生,请问你在干什么?”路温岚好奇问道。
老者依旧专注手中事物,并没有吭声。就在这时他手中的毛笔用干了蘸水,准备将笔重新伸入水中沾湿。可就在他微抬手臂的一瞬间,一道细微的亮光倏然闪过。
路温岚原本看得真切,又心中戒备,所以见一道细小寒光奔自己飞来,忙抬起手臂,斜着举起剑鞘,以扁平鞘身挡住寒光来犯处,仔细一看,竟然是一根细直坚硬的毫毛,不由心生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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