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东张西望了半天,满眼里除了田野中的庄稼和野草,便是树林中的枝叶和鸟虫,丝毫引不起他的兴趣。
暗自嗟呀中,他无可奈何地收回目光之际,忽然发现龙中堂腋下夹着个精致的黄匣子,顿时来了兴趣,猛然站住脚步。
柳含烟正紧随其后低头思索着什么,猝不及防,“嗵”一下重重撞在王三叹的身上。
惊愕之中,她顿时火冒三丈,厉声轻喝道:“你瞎呀?”
王三叹的两只眼睛顿时瞪得赛过铜铃,不满嚷道:“喂,你撞得我好不好?”
“你干吗停下?”
柳含烟倒也不想和王三叹过多纠缠,愤愤质问一声,不等王三叹回话,狠狠怒目一眼,侧身绕过,继续追赶自顾前行的柳成荫。
“哪有这样的道理?差点被她撞死,还要遭她呵斥,老实人该死啊?”王三叹不依不饶,连声叫苦,惹得紧随而至的韩凤娇“嗤”的一笑,轻声揶揄道:“你是老实人?老实人中的坏人吧?”
“瞧瞧,瞧瞧,你们打我骂我侮辱我,我骂不还口,打不还手,还不是老实人?”王三叹满腹委屈地辩解着,却冷不丁地把手伸向黄匣子,嘻嘻笑道:“什么玩意儿?给我看看。”
“几本古书,还有一方印章。”龙中堂任由王三叹一把捞了过去,大方爽快道:“你若喜欢,送你好啦。”
“嗨!都是书呀?”王三叹大失所望,看也不看,顺手又扔给龙中堂,转身去追赶柳成荫,嘻笑埋怨道:“几本破书,抱得像宝贝似的,还送给我?让我做家奴啊?”
“明明是你抢得好不好。”听着王三叹唧唧歪歪满腹牢骚地从身边走过,柳含烟反唇相讥道:“你想要我还不答应呢。”
“喂,我只说看看,又没说要。”王三叹理直气壮地反驳一声,忽又一脸坏笑,盯着柳含烟连声质问道:“何况,这是人家中堂的,又不是你的,你凭啥当家做主?你是他什么人?兄弟姐妹?还是,他老婆?”
“你!”柳含烟顿时满脸涨得通红,冲着王三叹挥拳便打,尖声骂道:“岂有此理,撕烂你的嘴。”
好在王三叹早知此话定会招来不测,话没说完,已经转身便跑,等到柳含烟挥拳相向,他已经嘻嘻哈哈地远远跑开,依旧嘻嘻哈哈的信口开河:“这么凶的母老虎,中堂,千万不能娶呀,我看那,韩凤娇也比她合适。”
“岂有此理!”韩凤娇陡然一惊,俏脸骤然绯红,大声喝道:“王三叹,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小姐,您可来了。”韩凤娇话音刚落,前面林中传来吴墨兰的惊喜叫嚷声:“呀,大家都来了,太好了。”
吴墨兰和马爱莲匆匆迎上前来,倒让柳成荫愕然一愣,暗自惭愧,心想:孩子们嬉戏打闹大意失察也就罢了,我这几十年的老江湖,居然没有发现林中有人,真是让人耻笑。
其实,柳成荫激战之后,一直前思后虑,心神恍惚。他不仅对今天接二连三发生的怪事感到蹊跷,更对身边的几个孩子感到非常的好奇和疑惑。
首先,龙中堂不会武功,让他既失望又纳闷,甚至还暗自抱怨他的老兄弟。
其次,柳成荫虽然觉得王三叹似乎没有恶意,可朱雀说他是穿山甲的传人,他却不承认,那么他是何方神圣呢?
第三,韩凤娇这丫头自说是孤儿,可看她的武功招式和内功心法,
居然也不是寻常的江湖门派中人。何况,她既是孤儿,又何以购买价值数万白银的韩家宅院呢?
不过,更让柳成荫感到困惑不安的还不是这些,而是柳含烟对待龙中堂的态度。
柳含烟自幼失去父母,是柳成荫含辛茹苦把她拉扯成人,对柳含烟视如明珠,了如指掌。
柳含烟从小做事非常要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