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令声落,只听“嗵”的一声闷响,他的脑袋不仅重重撞在影壁墙上,甚至连脑袋加脖颈,好像匕首刺豆腐似的居然全部插入墙内——看那势头,若不是肩膀比脑袋宽出许多,狠狠抵在墙上,说不定整个身体也会随着脑袋透墙而入。
常言说得好:牛身掉进枯井里——耳朵挂不住井沿。
可此时此刻,龙中堂居然仅仅凭借脖子和脑袋,却牢牢支撑住了整个身体,好像半截粗壮木桩似的,硬生生地横悬在半空!牢牢钉在影壁墙上。
刹那间,祁年台周边上下,鸦雀无声,一片寂静!
不仅凌云志看得瞠目结舌,暗自惊骇,不仅他手下众人惊得几乎忘记进攻李胜男,不仅李胜男和所有的女孩子吓得目瞪口呆,就连脑袋插在墙壁里的龙中堂自己,也在懵懂中暗自纳闷,心想:我还活着吗?
然而,就在他懵懂思考的瞬间,凌云志已然醒过神来,猛然一扥青丝,“噌”的一声,把龙中堂从影壁墙上拽了出来,狠狠喝道:“还会金钟罩?看你能坚持多久?”
怒吼声中,凌云志没有再把龙中堂抛向影壁墙,而是疾速抡了两圈,猛然松手,龙中堂便“嗖”的一声,高高地飞上半空。
而且,凌云志眼看龙中堂疾速升空到几乎比高大的牌楼还要高出几丈,才猛然回收青丝,把龙中堂狠狠地摔向祁年台,咬牙笑道:“臭小子,有本事把石台砸个窟窿。”
面对这骇人视听一幕,祈年台上下左右所有人众无不目瞪口呆,心惊肉跳,早已忘记搏斗厮杀,一道道感情复杂的目光,好像一支支利箭似的纷纷射在龙中堂身上——随着他由下而上直入高空,又随着他从高空极速坠落!
只是,风云会众人虽然看得震惊,可对凌云志的本领更加感到钦佩无比,眼睛随着龙中堂的上下起落,也仅仅想看看这小子到底被摔成什么样?甚至还有人暗中估算他这次会不会摔死。
而李胜男和她手下那些女孩子们的心,却早已缩成一团。
方才龙中堂撞向影壁墙,她们已经绝望悲戚,认定龙中堂必死无疑,万万没想到龙中堂居然安然无恙,侥幸逃生!
可她们尚未从心有余悸中惊醒过来,却见龙中堂又被凌云志抛上高空,急速坠向条石砌成的祁年台,不由再次心惊肉跳,暗自祈祷龙中堂的“金钟罩”再现神威,助他躲过此劫。
龙中堂身在半空,毫无他法,只好依葫芦画瓢,继续念动咒语,施展“塑木成甲”,但求保住性命。
片刻寂静中,只听“轰隆”一声巨响,祁年台陡然一震,顿时尘土飞扬,惊叫连连。
尘土很快散尽,只见片片石屑之上,龙中堂一动不动,宛如僵尸,可他地身下,一尺余厚的大条石,已然沟纹纵横,裂如龟甲。
偌大的祈年台上,再次万籁俱寂,鸦雀无声。
所有人心中只有一个疑问——死了没有?
甚至,就连一动不动的龙中堂,头昏脑涨浑身剧痛中也惊疑自问——死了没有?
一念至此,他猛然想起柳成荫昨晚所言:“你的内力消耗过甚,尚未完全复原,三日内切勿施展木遁术,免得内伤复发。”
可现在他已经接连施展三次了,虽然还没有感觉到明显异常,可两次“塑木成甲”的效果已经完全不同,让他顿时意识到,真的不能再施展“木遁术”了。
可是,如果不施展“木遁术”,又怎能逃脱这一劫呢?
总不能听天由命,任凭凌云志宰割吧?
焦虑之中,他故作昏迷,一动不动,试图利用这非常难得的片刻时间,迅速调整内息,思索对策。
可是,他尚未理清思绪,只觉青丝一紧,他便再次凌空而起,直入云霄。
凌云志并不知道龙中堂此时的“木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