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掉吸顶灯,打开电脑桌上的夜灯,云青在陆教授的盛情邀请下,脱掉身上外套,在床的外边躺下。
这张床有点小,两人睡着有些挤。
上次陆教授过来还带着枕头,这次没带枕头,云青便伸过手让她枕着自己手臂。
陆遥犹豫两秒,靠了过去,两人侧身相对。
但这个姿势有些不太舒服,想了想,她抬起脚,微曲着压在云青腰上,一只手则穿过他的腋下,轻抱住他。
这个姿势很舒服,卷毛抱枕就该这么抱着。
被子把两个人盖得严严实实,陆遥昂了昂脑袋,咫尺间的距离,能让她感受到云青呼吸间散发的热气:“讲吧,十八岁大学生的睡前小故事。”
云青很多时候表现得都不像十八岁。
刚才,陆遥和他讲了她十八岁后的事,也讲了十八岁前的事,现在该轮到他了。
迎着她的眸光,云青柔声道:“其实,我高考完后,暑假的某一天,做了一个梦。”
“一个梦?”
陆遥皱皱眉头:“那个把你高中知识偷走的梦?”
云青点了点头:“梦里的我,走了一条和现在完全不同的路,没有留在楚庭,我去了京城,梦里的我年轻气盛,立志要做出一番自己的事业,后来......”
从他前世大学期间的创业开始。
云青把前世的种种,都逐一讲述出来,毕业后从商,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创业者,到国内赫赫有名的商业大亨,再到全球最富有的那一小挫人之一。
没有讲得很详细,但一些重要节点,都和她讲过去。
梦......
有些离奇,但陆遥听得认真,偶尔会问上一嘴,云青便停下来回答。
恍惚间,陆遥想到那天早晨,云青趴在床边,在他醒过来的瞬间踹了一脚床板,随即问出疑惑。
云青想了想,说道:“那是有一次,我到国外处理一项业务,结果被他们绑进麻袋里,用枪指着,当时给我吓了一跳,留下了后遗症,有时做梦梦到一些东西,就会有那样的本能反应。”
会出现那场意外,是因为身边有反骨仔。
也是在那次之后,云青掌握了鉴别反骨仔的能力,他们平时会说些什么话,说那些话的逻辑是什么,抱着怎样的念头和他相处,他一眼便能看出来。
陆遥道:“那你会不会等下也做个梦,然后把我也从床上踹下去?”
“我舍不得。”
借着夜灯低浅亮光,云青别了别她的头发,道:“况且从那天早上开始,我就很少做那样的梦了,就算梦到,也不会再想要踹他们。”
他在给陆教授驱散阴云的同时,她也在以自己的力量,修补他残破的边边角角。
“这还差不多。”
陆遥轻声道:“你要是趁我睡着踹我,明早你就惨了。”
转而,示意他继续往下讲。
“然后......”
云青笑了笑:“我得到了我能想到的所有,大概连我自己也觉得,到那里就应该结束了,所以,梦里的我,在三十五岁的时候就死掉了,我也从那个梦里醒了过来。”
“三十五岁?”
“三十五岁。”
陆遥眯了眯眼,眸光中有危险:“所以,你会叫我姐姐是因为你在梦里活到了三十五岁,而二十八岁的我,对你而言是妹妹,叫姐姐能满足你的恶趣味?”
“如果这让你觉得不满的话,你可以叫我哥哥。”
回应他的,是陆遥放在他身后,轻轻拧动的手,他的肉被揪起来拧了一圈。
“嗷,痛痛痛!”
她轻哼一声,直到云青的惨叫声停息,陆遥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