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中军大帐,一路上士兵都看到刘封双目紧闭,嘴角胸前腥红的血迹触目惊心,又担心起来。
李熹急匆匆赶来帐内,先翻开眼皮看了看,命人将衣甲解下,只见伤口处已经崩裂,鲜血染红了整块纱布,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
回头看众将都簇拥在帐中,脸色凝重,摆手道:“殿下毒发,已经病危,在下要专心医治,诸位将军暂请退避。”
众将神色黯然,默默退出帐外,只留下寇威和苏森两位心腹守在帐内。
众人走后,寇威忍不住上前问道:“先生,殿下因何吐血?
不会真的……”“呸,快拿水来!”
李熹还未答话,却见刘封从床上坐起来连连吐着唾沫。
苏森赶忙将水囊递过去,刘封连漱了好几次口,才擦擦嘴埋怨道:“东滨,你找的这是什么血,一股腥臭味。”
苏森无奈道:“刚才殿下要得急,我实在无法,到后营宰了两只鸭子……”刘封猛灌两口水,才舒了一口气,对李熹吩咐道:“黄昏时分,便宣布吾毒发身亡,未免被营中将士怒而伤及,先由寇威将先生看押,要劳你受些罪了。”
李熹摇头笑道:“殿下此计瞒天过海,恐怕无人能识破,在下追随殿下两年有余,恨不懂兵法,未进尺寸之功,今能尽微薄之力,只有欣喜。”
寇威这才反应过来,苦笑道:“原来吐血也是假的,连我都被骗过了。”
刘封笑道:“既然演戏,自然要逼真一些,你们看我演技如何?”
寇威几人摇头失笑,刚才的那一幕着实让人担心,毕竟当着数万人的面被大骂,如果刘封真被鲜卑军气出个好歹来,反倒弄巧成拙。
寇威知道计策已成,正色问道:“接下来该如何行事?”
刘封言道:“刚才阵前吐血落马,贼军亲眼看到,必定以为我伤重病危,稍后宣扬我已毒发身亡,军中那些鲜卑降兵必有逃窜报信者,秃发寿阗闻报按捺不住,今夜自来劫寨,嘿嘿——”寇威终于明白刘封的计划,拍手笑道:“殿下此计果然大妙,天黑之后我即刻暗中分兵四下埋伏,只要贼军敢来,一个也别想逃走。”
刘封双目微凛,沉声道:“我用这苦肉计,终究是为取渔阳,天黑之后,叫鲜于蓟、鲜于宝、苏烈三人前来见我。”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