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光头才说那人叫董曲江,是市区六曲阑干的老板。
这六曲阑干是个消费圣地,处于寸土寸金的不夜城,本来日进斗金,这些天出了点儿邪事儿找不到有本事的先生,后经人介绍才找到我这儿。
我赶忙进去互相认识,董先生才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他那六曲阑干说好听点儿叫销金窑,其实不过是个吃饭睡觉的地儿,因为整的很高档又有酒吧舞池等业务,深受市区人民欢迎。
他也靠着这销金窑赚的盆满钵满,正打算扩展业务叫自个儿事业更上一层楼时,酒吧出事儿了。
有个扫地的清洁阿姨莫名其妙在六曲阑干一个包厢里死了,而且死相极其难看,跟一块儿木柴被火烧焦了似的。
差人来调查后说他是被雷电震碎五脏六腑死的。
关键案发当时阿姨一直在包厢扫地,监控录像也显示她刚把扫把靠在门上打算收拾乱哄哄的房间,忽然浑身颤抖随后倒在地上抽抽了几下就不动了。
那也没见雷电呐?
怎么法医就检查出是被雷打死的而不是她自己有什么疾病呢?
之后就赔了人家属一大笔钱。
本以只不过是个意外。
谁知一个星期后,灶屋的周老太太也中招了。
这周老太太本来是个乡下婆子,一没文化二没见识,大字不识几个却被董曲江以月薪一万的高价聘请到他六曲阑干厨房工作。
不为别的,因为她会煮木桶饭。
以前旧社会的乡下管煮木桶饭的木桶叫镇子,用镇子蒸出的米饭格外松软爽口不说,还能顺便喝上一碗热腾腾的米汤。
六曲阑干为了推出农家特色,专门儿从乡下找的老太太煮镇子饭。
可就这么一个老太太,前儿个在灶屋也“让雷给劈死了”。和先前那清洁工阿姨一样,一大早打开厨房准备煮饭,正好好往灶里边儿塞木头准备点火呢,忽然就跟触电似的顿了顿,倒在地上抽抽两下后气绝身亡。
差人来检查还是那么回事儿,排除自杀与他杀,就是和之前一样让雷给劈死的。
董曲江当时就想这他妈可闹了邪,惹上雷公爷了咋地?
不过差人可不管你什么闹邪不闹邪的,说你这地儿前前后后都出过两次事故了,虽然目前没证据显示和你有关,影响也不好。
你就暂时关门一段时间,整改整改。
董曲江没办法只得暂停营业把六曲阑干给关了,可他天天呆在楼上看着人对门儿的十二玉阑干生意红红火火门庭若市的,自己却天天坐在家里吃老本儿一个子儿不赚还摊着水电气那叫一个着急呀。
就寻思自己找找这闹邪的原因吧。
他就上周老太太出事儿那厨房转悠,一进去还真见个黑乎乎的东西从灶孔里钻出来,本以为是个猫钻灶孔取暖,却冷不防对上一双绿油油的眼睛。
半天才看清那是个小娃儿。
六七岁的样子,瘦的跟个烧火棍儿似的,活像几根骨头绷着一张皮不说,还几乎不着寸缕,身上只挂着几块破布。
董曲江吓了一跳赶忙把伸手把小娃儿给抱出来,又顺手摸了块抹布一边给他擦身体一边问他是哪家小孩儿?怎么在灶孔里呆着。
这幸亏是个烧柴火的灶,要是其他高科技产品你不已经烟消云散了啊?
那小孩儿动也不动只定定看着他,半天才幽幽的说你和他们不一样,你是第一个对我有点儿好的人。
说完就跳下灶头走了。
那姿态与其说走,不如说跳。
只见他双手直直向前伸着,浑身僵硬活像英叔电影里的僵尸,口中还不停叨叨:“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借了不还,全家死完!”
“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借了不还,全家死完!”
一边念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