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为夫这不也是,为了你和孩子着想?为夫留在京城,会尽快准备一些棉衣棉袍。等你到了北关,立刻就给你和两个孩子送过去。”
傅灵蕊傻乎乎地低头看看袁诤递过来的休书,又抬头看看袁诤,突地笑了起来,“袁诤,你还真是个十足的混蛋!”
袁诤偷眼看看旁边的官兵,将休书塞到傅灵蕊手中,“别怨我。你,多保重。”
说完朝官兵欠了欠身子,向侧后退了一步。
此刻他无比庆幸:还好母亲与傅恪只是隔房的堂兄妹,否则这次,他也跑不了。
那官兵看了看手中的花名册,对袁诤说道:“你是孩子的父亲,便是休了傅氏,也在流放之列。”
袁诤嗨了一声,拉着官兵朝旁边走了几步,“不瞒这位官爷,这两个孩子,我一直都怀疑,他们到底是不是我亲生的。谁知道傅氏在那时,还有没有别的入幕之宾?”
“当初傅大人,哦是傅恪,他以权相逼,我才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下他们两个。”
“这两个孩子,可从来没上过我袁氏的族谱。严格说来,他们还算不上我袁诤的儿子,充其量只能算养子。”
他才与傅灵蕊成亲没多久,傅恪就下了大牢。
袁诤当初长了个心眼儿,一直拖着没把两个孩子的名字记入族谱。
如今看来,他还真是有先见之明啊!
那官兵也听不下去了,乜斜着袁诤啐了一口,“你还真是……老子就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无耻的人。滚一边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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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用力一推袁诤,拖着破口大骂、恨不得咬死袁诤的傅灵蕊离开。
院门上贴了封条。
袁诤在院子周围转了一圈,趁人不备,从东北角的小耳房处跳了进去。
傅灵蕊属于宁舍命、不舍财的人。
虽然家里钱不多,她也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将家里为数不多的银钱拱手让人。
袁诤回到后院,看到了后院井台边,那把被扔在树下的镢头。
他左右看看无人,脱了外裳,将一根长树枝别在后腰,踩着井身两边的小凹坑,小心翼翼下到井里。
他先用树枝探了探,果然在水底触到了一个物什。
袁诤大喜过望,将树枝放到一旁,深吸一口气沉了下去。
摸起箱子,袁诤解下上衣,将箱子包在衣裳里,系在腰上。然后又踩着凹坑,艰难地爬了上去。
刚露出头,就有两只手臂伸过来,一边一只架住他的胳膊,将他从井口里提了上来。
两个官兵笑嘻嘻地看着他,从他后背衣裳里取出箱子,打开看了看,眉开眼笑拾起一枚银锭子上下抛了抛,“谢了兄弟。”
“大冷天的,你说你还要亲自下井,真是辛苦伯爷了。哦对,是前伯爷,哈哈哈。”
袁诤脸色惨白,冻得瑟瑟发抖,却一句话都不敢说。
这时他要去抢,无疑自寻死路。
他现在,无权无势、无依无靠,就算被人扔进井里活活淹死,也是控诉无门。
袁诤被扔出了院门,湿漉漉倒在街上。
过往行人对着他指指点点,有人还将唾沫吐在了他身上,“就是他,当初给靖国夫人下毒!”
“孝期通奸,不要脸!”
“不光谋害发妻,还想霸占人家的嫁妆,恬不知耻!”
“老天爷不长眼,怎么不收了他去?”
“打死他!”
“对,打死他!”
无数大的小的石头朝袁诤扔了过来,劈头盖脸砸在袁诤身上。
袁诤一下子跳起来,怒目圆睁扑向周边的人群,“老子怎样做关你们屁事!有本事你也娶廖华裳。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