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了,那只是她想让沈澈彻底死心的借口而已。
否则,她的真实理由沈澈不会接受,与其互相折磨还不如就让她做个混蛋,这样快刀斩乱麻地彻底断了。
可三个月后她走投无路,还是去求了沈澈。
那天沈澈正在赶回国的路上,本来说要让人给她送钱,可不知道为什么韩君平又给她打电话,让她自己去那家会所取。
她踏进会所大门的时候确实状态很不好,精神几乎在崩溃的边缘,身上除了还算干净之外连自己穿得是什么都完没注意。
在那家本就高雅清幽又着意布置过的会所大堂里,她显得格格不入。
那时候妈妈已经去世,外公正在重症监护室抢救,宁家康急等钱来续命,外婆也在楼下住院,她要筹钱又要照顾外公、外婆和宁家康,还要应付车祸赔偿、办理变卖家里产业的手续,已经完顾不得自己是个什么样子了。
在会所的衣香鬓影之中,她显得灰头土脸又格格不入,可她顾不得这些了,她必须尽快拿到钱,外公和宁家康一分钟都等不起了。
早早看着自己步履匆匆地往会所里面走,期间被人拦住,在大庭广众之下呵斥她后厨工作人员走员工通道,还有几个穿着宴会礼服的年轻男孩出来嘲笑她是不是没洗干净脸。
摄影的女孩在窃笑,早早看到这里才知道,当时这些刁难和嘲笑是他们早就安排好的,并不是她以为的巧合。
被来来往往的人看垃圾一样看了好半天,女孩们躲起来嘲笑够了,才有服务生过来带早早进去。
却并不是带她进后面可以保证会客隐私的休息室,而是带她走过宴会大厅,一路让大家参观嘲笑够了这个自不量力衣着破烂的平民女孩,才在场灯光最耀眼处见到了韩君平。
早早知道即将发生的事,那是在她的噩梦里出现过不知道多少回的场景,可又一次看到,还是身冰冷。
韩君平穿着大方华贵的晚礼服,优雅地端着杯子对早早笑,她身边围了一圈的贵妇和世家淑女们也在对早早笑,其中还有不少是她一个学校的同学。
“周小姐,小澈说你想跟我们家要二十万,是这样吗?”
录像里又出现女孩子们的笑声,这回不是他们躲在镜头后面偷笑,而是在场的人很多都轻笑出来。
早早孤零零地站在宴会大厅里,整个大厅里的人都站在她的对面,看一只下水道里钻出来的脏老鼠一样看着她,其中包括她昔日的同学和校友。
她头顶的水晶灯晶莹璀璨,香槟塔折射出金色的光华,连身边的空气都带着名牌香水奢侈的香气,早早看着十六岁的自己把脊背挺得笔直,好像稍微碰一下就能碎掉一样的倔强而脆弱。
她第一次这样旁观那个三年前的自己,也第一次清楚地知道,她当初完没有选择的余地,那时候她和沈澈从她走进这个会所就已经没有可能了。
两摞纸币被服务生整整齐齐地摆在桌子上,所有人都面露鄙夷地看着那两摞纸币,好像那是多么肮脏下贱的东西一样。
早早坐在屏幕外冷笑,他们的优越感是用这些钱累积出来的,却这样看不起钱,真是讽刺。
当然,他们更看不起为了二十万来找分手前男友家人的早早。
可早早什么都没说,没有辩驳,也没有解释,她看着那两摞纸币,虽然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瞳仁黑得再璀璨华贵的水晶灯都照不进一丝光,却异常平静地对韩君平点头,“是的,我跟沈澈借了二十万,我会还。”
然后她去端盛那些钱的托盘,画面一角的服务生被人踢了一脚,犹豫着上前阻止她,“小姐,托盘您不能拿走,这是会所的财产。”
在早早平静的目光下,服务生躲闪着扭开了脸。
早早自己家就是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