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客人不要怪罪,我是赵家的女儿。往日里,自己一时糊涂,背着双亲从他们的箱笼里偷偷拿了一百钱,想着能去买些自己喜欢的胭脂水粉。”
“哎……不曾想那些钱还没用出去,我自己倒先死了。”
“那一百钱,被我藏匿在了厨房西北角的墙壁之中。虽说那些钱未曾动用分毫,但终究是未经告知便擅自取用,因此受到的惩罚。今日,也只能以我的性命来偿还亏欠父母的这笔债务了。”
小姑娘的话说完之后,瞬间变成了一只青色的羊,但是脖子是白色的。而那条拴住她脖颈的绳索,依然紧紧系在碓臼上,未有丝毫松动。
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小姑娘说自己因为不告而取受到惩罚变成一只羊,而且,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这小姑娘还说,自己将会被杀掉来偿还亏欠父母的债。
顿时,客人的头上是冷汗直流,两只脚也像是筛糠一样抖个不停。
他的目光紧紧盯在那只拥有白色脖颈的青羊身上,艰难地挪动着脚步,一点一点、极其缓慢地朝着门口倒退而去。
好不容易退到了门口,他便如同离弦之箭一般,转身撒开脚丫子狂奔起来。看到在外面候着他的赵家仆役是一头的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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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一脸慌慌张张,跌跌撞撞的冲进书房。赵士家院子里布置的那些聚会准备的物品,也不知被他带翻了多少。
好不容易扶住了桌椅之后,他嘴巴张的大大的朝着赵士“啊啊啊”了一阵,但一个完整的词都没吐出来。
看着客人惊魂不定、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赵士不由地大奇,“这不过是去上个茅房,怎么弄成了这副样子?难道上个茅坑还上出花来了不成?”
还不等赵士开口,这时,先前领着客人去茅房的仆役也跟着过来了。说不知道客人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刚才急匆匆地从茅房跑出来,把院子的布置都撞翻了好些。
听到仆役的禀报,赵士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连忙开口询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瞧把你给吓得,连句话都说不清楚了!莫不是我这家中藏有什么妖魔鬼怪,将你惊吓成这般模样?”
然而,那位提前登门的邻居似乎还未定下神来,整个身子依旧像筛糠一般,哆哆嗦嗦地抖个不停。
听到赵士问自己,他颤巍巍地伸出手,朝茅房方向指了指,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们家……你们家杂房里……有个小姑娘……突然变成了一只羊……而且……而且她的脖子上还系着一根绳子……被牢牢地拴在了碓臼之上!”
听到这番荒诞不经的话语,赵士先是一愣,随即眉头微皱,面露怀疑之色:“我说老兄啊,这话可不能随口乱说呀!”
“哪有什么人家的小姑娘会无缘无故变成羊,还被人用绳子拴起来呢?”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难说啊。”
“你这话,既是在说我们家会妖术,又是说有拐卖人口,这个罪名,我们家可是承担不起啊。”
赵士的话,把客人急坏了。他高高地举起右手,激动得声音都颤抖起来:“我对天发誓,如果我说半句假话,就让我遭天打雷劈!”
紧接着,他便语无伦次地将自己刚刚所见到的事情一股脑儿全都说了出来。
但是,对于客人所说的一切,赵士却是打心眼里一点儿都不相信。他心里暗自琢磨着:“这人莫不是得了失心疯吧?竟能说出如此荒唐之言。”
要知道,就在客人方才去茅房那会儿功夫,家里人告诉他已经把羊给买回来了。因为屠夫尚未到来,所以赵士便吩咐下人先把羊牵到杂物间里拴好。
那可是实实在在、活蹦乱跳的一只羊啊,怎么可能转眼间就变成一个小姑娘呢?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