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地下室,微弱的光线勉强穿透厚重的尘埃,斑驳地洒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沈松将手里的剩饭剩菜丢到骨瘦如柴的长发男子脚边,眼神中透着一种深深的阴郁。
“好哥哥,告诉我,你是谁?”他的嘴角溢出一丝笑意,可瞧着瞧着,竟莫名生出了几分阴森可怖的意味来。
沈诀捧着有三两缺口的破碗,不停地往角落里缩,身子抖得像筛糠一样,几乎要蜷缩成一团。
他的脸色苍白,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嘴唇也在微微颤抖,强烈的饥饿感迫使他不停地往嘴里塞冷饭。
“我让你吃了吗?!”
一声怒吼传来,沈诀条件反射性停住了喂饭的动作。
他哆嗦着小声重复:“我是沈松我是沈松……”
周围的声音和光影都让他感到陌生和恐惧,仿佛置身于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除了手里的碗找不到任何可以依靠的东西。
“真乖。”沈松满意地勾唇,眸底氤氲着凉薄的寒气,“下个月带你去一个好玩儿的地方。”
他觉得这样的安排很公平,沈诀用了十几年的身份,现如今该轮到他用用。
小时候计划生育查的很严,父母二选一时心疼弟弟羸弱,毫不犹豫地放弃他,导致他上不了户口,连初中都读不了。
一切的一切,都是他们该受的。
他用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暗暗将一个阳光开朗的少年逼成了一个精神不稳定的疯子。
只有他沈松能控制的疯子。
哦不,他是沈诀,那个疯子才是沈松。
在利用沈家的关系进入江家考察的时候,他意外发现小姐心仪的对象有喜欢的人,后顺藤摸瓜发现对方是个带把的。
他想通知小姐逃离这个火坑,但速度赶不上被他深深影响且有精神疾病的沈诀。
经过日积月累的洗脑,沈诀对小姐的感情演变成一种扭曲的深情。
他固执地认为,只要小姐和她心仪的人发生关系,他们就一定会结婚,然后幸福美满的生活在一起。
沈松是第二天才发现的,他狠狠揍了沈诀一顿,发泄完怒火却不敢和小姐见面。
小姐愿意让他留在沈家,给他一口饭吃,但他却做出了这等荒唐事。
他知道罪魁祸首是自己,但他不想承认,只能疯狂地找替罪羊。
第一个是沈诀,第二个是江行越。
于是——
被愤怒和恐慌冲昏头脑的他趁江行越精神恍惚的时候,将其敲晕扔进了海里。
随后仿照他的字迹,写了一封遗书。
不成想,小姐因为这件事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割腕的频率越来越高,最终只能去国外疗养。
他好像又做错了。
啪——
响亮的巴掌声在寂静的空气中格外清晰。
“司马东西!”
随时气得浑身颤抖,连扇了他十几个巴掌,直到那张脸变得红肿不堪,他才停手。
他喘着粗气,拿出手机给江屿辞打了一个视频电话过去,转述了事情的完整经过。
江屿辞抿紧双唇,眼神直愣愣地盯着地上肿的像猪头的王子沈松。
沉默过后,他冷声问:“你们在哪?让我来扇几巴掌。”
随时:“……”
他将镜头对准王子,毫不留情地踹了两脚,“别脏你的手,这个气我替你出。”
蓦地,江屿辞眸色微顿,“问他是在什么地方扔的江行越,有没有具体的时间点。”
随时:“?”
虽不理解但照做。
他找来一根长棍,隔着老远戳青蛙王子,边戳边问:“你在什么地方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