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陶城外东南五十里乡下。
一处农家大院外,数百名手持佩剑的卫士层层守卫外院内之外,再寻常不过的乡下,却显得极为不寻常。
两名婢女端着热水毛巾还有吃食进入院中。
些许阴暗的房间透过一丝光亮,房门打开,婢女小心翼翼的进入房间内。
模模糊糊间,项梁从昏迷间苏醒过来,浑身是伤的项梁加上长时间的疲惫一觉昏迷了四天四夜。
“我这是在哪里?”
项梁艰难的睁开眼睛,瞧着眼前陌生的环境,项梁抬起沉重的手臂,手臂上的剑伤不时传来阵阵痛感。
两个婢女并没有言语,收拾好便转身离去,项梁瞧着自己,一身寻常服饰在身,染血的甲胄已经不见踪迹。
“我还活着吗!”
项梁忍着疼痛从床上起身,推开房门,一道刺眼的阳光使得他抬起手臂。
寂静简陋的院中空无一人。
项梁走出远门,院门外整齐矗立的持剑卫士,让项梁想起自己昏迷前的最后画面。
瞧着这些卫士同样没有穿戴甲胄,皆是寻常布衣在身,不是楚军的白色衣服,也不是秦军的黑色衣服,项梁心中有些疑惑。
“足下醒了,我家大人已经等候多时了,请吧”
一名手持佩剑的护卫开口,项梁顺着护卫指引的方向走去。
项梁经过一片寂静的树林,秋风来袭,无数落叶从树上掉落,一阵秋风从身后袭来,将铺在树林地面的黄叶瞬间卷起。
不知不觉间,又是一个秋天。
项梁抬头,秋风萧瑟,茂密的树木如今只剩下枯枝败叶,一瞬间,一种失败感从内心深处油然而生。
穿过树林,前方几棵红枫树正在绽放,树叶鲜红似血,远处一湾溪水传来阵阵的流水声。
溪水和红枫树之间,一个茅草亭内,一道身影正等着项梁前去。
顺着两旁卫士开路,项梁缓缓走向茅草亭。
“足下真是好闲情雅致呀!”
项梁瞧着茅草亭内,一人端坐在石凳之上,一旁的石桌之上正摆着一个陶器火炉,火炉上一个精致的茶壶正煮着茶水。
石凳上的人并没有言语,项梁走进茅草亭内,年近五旬的项梁看着苍老不已。
自从楚国灭亡后,数十年来,项梁一直带着项氏一族东奔西走。
可以说,项梁的足迹,踏遍了大半个秦国疆域,他见过的人更是不计其数。
只是一眼,项梁便从眼前之人散发的独特气质,大致猜出了他的身份。
“阁下请坐”
项梁一生经历世事无数,眼下到了眼前这般境地,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生死之后,坦然面对,也成了项梁的性格之一。
这一次,是他败了。
大意轻敌,骄兵必败,项梁缓缓坐在石凳之上。
四周孤寂的场面,加上阵阵凉意的秋风扑面而来。
项梁抬起手掌,感受着炉火内传来的热度。
“足下用兵,还真是神出鬼没呀,秦国暴虐苍生,没想到却有代代人杰守护,真是苍天不公呀!”
章邯一身寻常服饰,他没有想到,项梁居然一眼就认出了他的身份。
在章邯的印象里,他好像从来没有和项梁见过面。
“如此秋意盎然,来,先饮一杯热茶暖暖身体”
章邯拎起茶壶倒下一杯滚烫的茶水,茶水冒着热气。
两人围坐在火炉之前,这也是秦末两大着名兵家的首次近距离接触。
“足下可是觉得,这一局败得很冤?”
章邯端起热茶吹了吹茶气。
项梁神色忽而凝重,盯着比他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