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维持生计的物件,最北边的则是卖绫罗绸缎,大多是官宦员外家的铺子。如果这条街上没有,那大概是在北边。”
“你知道我在找什么?”李念奇道。
沈行之看她一眼,略略垂眸:“那亵衣的样式极为少见,以此为切入点,确实是个正确的思路。”
李念嘴型做了个“哦”,没发出声音来。
他还真知道她在找什么。
“那衣裳料子也不是什么普通货,虽不及价值连城,但也绝非什么奴婢之类能穿。”李念一手指着脑袋,端起面前刚上的银耳汤,润了口嗓子,“哎?你说他有那般面貌,又被打理得那么干净,会不会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人啊?”
沈行之没说话。
他揉着手腕,想了想,没赞同,也没反驳,一股人淡如菊,与我无关的样子。
李念也不追问,她似乎习惯了这男人不吭声的态度,反正猜也猜不明白,索性直接不想,不给自己找额外的麻烦。
可沈行之这次沉默了片刻后,忽然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李兄对那些见不得光的人,颇有了解?”
大魏时,男女大防没那么多讲究,世风开明,女子休夫后携子再嫁都不是什么奇怪事。
但断袖之癖这种影响传宗接代的,认可度着实就低多了。
所谓见不得光,不外乎是指的青州男妓、或者谁家养在院子后的面首男宠。
说她不了解,小说看了那么多,也很难一点都不了解。
说她了解,这一世身为公主,有贼心没贼胆,眼馋过别人家的男宠,自己是一点不敢碰。
她面露失望,一瞬间又想起自己还在女扮男装,赶忙又正经起来:“怎么可能对这个有了解,我又没有那个爱好。”
沈行之眼角微微抽动。
方才一切他尽收眼底,此时哼笑一声,端起银耳汤,喝了一大口。
“你既然了解,便说道说道,也好帮助府衙早些破案。”
李念一听,连连摇头:“怎能血口喷人呢。我最多算是好奇,好奇而已。”
沈行之脸色一下就不那么舒畅了。
也不知那公主府的嬷嬷和太傅怎么教的,还有那个真一肚子黑水的当朝皇帝,居然能放任她至这般境地。
他端坐在桌边,越发觉得回京之后得好好修理一下这些人。
免得刚刚初定的天下,被他们这不正的上梁给带歪了。
“不过说到这,你倒是提点我了。”李念手指摩挲着陶碗边缘,“那人面容如此出众,想来不应该是泯然众人之辈。如果青州府今日还找不出他是谁……那他大概率就是谁家养在后院的人。”
她微微眯眼,手指顿时停下,指甲敲了边缘三下:“那他的亵衣,则不会是出自成衣铺子。”
金枷玉链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