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坐,目光从众人面前扫过。
而后,流出两行鼻血。
沈行之无语。
他递出帕子,揉着自己的额角,抬手示意最边缘抱着琴的书生留下。
其他人陆陆续续出了屋。
李念一边捏着鼻子一边擦,眼珠子却跟着那些人,极尽所能地目送了一程。
原来男色误人,都是真的啊!
“如何?”沈行之问,只是李念听着他的话音里,似乎带了几分歪酸气。
她没深究,竖起大拇指称赞:“大开眼界!”
沈行之看着她那“男色迷眼”的样子,下意识拢了下自己的衣襟。
他指着留下的那个,还没开口,却见他缓缓弯腰放下琴,一副潸然模样,走到沈行之面前,抬手就要解自己的衣衫。
这下,纵然是波澜不惊的沈行之,也猛地起了杀意,冷声呵斥:“停下。”
那杀气猛烈,自他身躯内迸发而出,男宠一下就软了腿,扑通一声跪下,裹着外衫瑟瑟发抖。
“少爷饶命,可是素月有不周之处?还请少爷收下留情。”
那叫素月的男宠含胸勾背,哆哆嗦嗦。
李念那贪恋男色的热血一下就凉了,她还没有饥不择食到只看脸就行的地步。
兴许是见两人都不说话,素月战战兢兢抬起头,目光从沈行之身上,缓缓转到李念这边。
这一下,李念明白沈行之独独把他留下的缘由了。
那张脸,散着一股阴柔气,描眉画骨之后,可与女子比个高下。
再加那身形……像,真像。
与府衙殓房里躺着的那具尸体,足足有八分相似。
李念一手支着下颚,拎起茶水壶,刚要给自己倒上一杯,沈行之的手掌就伸过来,盖在茶杯上。
他将那空茶盏挪走,又抽出李念手里的壶,再开口时,方才的杀意荡然无存,话音清清淡淡的,一如今夜的晚风。
“这里的东西,一样都别进嘴。”他抬眼看向李念,说完放下壶,冲着素月的声音陡然冷了些,“你平日接的都是些什么客人?需要你这般上来就宽衣解带?”
素月跪在地上,抿嘴看着他,目光有些闪躲。
沈行之又道:“我方才同老鸨道的是,寻个懂礼数,接过世家大户,且又有些技艺傍身的男人……你且说说,你符合这当中的哪一条?”
素月本就被那般杀气吓了一跳,对沈行之怕得紧。
他此刻叩首在地,忙道:“少爷,青州城内,我虽不是本楼的头牌,但也风光无限,曾侍奉过不少贵人。只因两位少爷并非本地人,素月对二位的习惯爱好知之甚少,行事轻佻僭越了些,还望少爷明示,素月定能将两位伺候妥帖。”
“你还侍奉过不少人?”李念闻言,对这些美男的滤镜彻底破灭,她蹙眉,“如此说来,青州城内有龙阳之癖的人不少咯?”
素月没明白她这么问的意思,缓缓抬起头,目光在两人身上打了个来回。
反倒是沈行之,不咸不淡追问一句:“你知道青州城,有个后脖颈有月牙烙印的男宠么?”
素月愣了下,表情有了些微妙的变化。
沈行之探身前倾,捏起素月的下颚,微微眯眼:“我们本是慕名而来,特意找他的。”
金枷玉链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