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色像是浸了墨。
所以他发自内心的希望李念这两天能好好在府里休息休息,别折腾了。
秉持着这样美好的期望,看着李念一身男装从屋里出来时,北息还能自己安慰自己,觉得问题不大。
可走进妙顺棋楼后,一眼瞧见被众人围观的对弈人时,他只觉得两眼一黑,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
不仅是他,连李念也懵了。
她退出几步,抬头看看匾额,再瞧瞧四下汹涌的人潮,又迈过门槛,凑近了细看过去。
好家伙,棋盘两边,一个是和她一样显然女扮男装的陌生姑娘,另一个则是本该在朝堂上疯癫猖狂的李世。
一黑一白,两方厮杀无比激烈。
她倒抽一口凉气,抬脚就想跑,却听李世“当啷”一声扔下棋子,叹口气:“我输了。”
四周起哄:“哎呀!又输了!”
李念现在顾不得他输赢,随手拿起桌上一把折扇,打开遮住半张脸。
扔下棋子的李世起身欲走。
棋盘对面的姑娘却黑了脸,声音极寒:“沈兄若是没有好好下棋的念头,日后就不要来了。”
四周顿时安静。
好样的。
李念瞧着那姑娘的侧颜,心中给她竖起个大拇指。
管他是对是错,能这么怼李世的人可不多,勇气可嘉,值得称赞。
李世手里握着扇柄,在手心里啪啪敲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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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着回头,好奇望着姑娘道:“谢姑娘何出此言?在下技不如人,还不能认输了?”
谢芷也不看他,伸手将棋盘上的黑子一颗一颗拿起来,声音平稳而带着寒意:“你明明放水,五子之前就能大胜,非要拖到失去时机。”
她呵一声:“谢某是来下棋的,不是来被人谦让的。沈兄一而再再而三地谦,实在讨嫌。”
棋楼内安静极了,围观众人面面相觑。
李念低着头,扇子挡着脸,肩头猛颤,憋着气不敢笑出声。
李世扇柄敲着手心,压着性子,环视一周。
他一眼确实没看到李念,但是看到了站在人群里,高人大半头的北息。
李世眼眸微眯,忽然道:“谢兄误会了。”他说得诚恳,“我平日在家与兄长下棋,但兄长水平诡秘莫测,导致我实在不会判断棋局。”
谢芷抬眸,脸上仿佛写着“扯淡”。
李世委婉一笑,扇柄指着北息的方向:“今日兄长也在,谢兄不妨试试,一试就知。”
众人顺着他扇柄的方向回头,齐刷刷盯着尽头站着,手举扇面的人。
李念脸上的笑容僵了,心里一万匹马狂奔而过。
她那是诡秘莫测么?她是因为不会所以乱来啊。
李世微笑颔首,示意她上前:“沈念,来。”
李念抿嘴,挪着脚步凑过去,走到他身边时,“这位是殿试一甲第二名谢岑的弟弟。”说完,凑在李念耳边小声说:“她叫谢芷。”
末了还压着声音问:“你怎么在这?”
李念无语,心道这话应该我问你。
见她没回答,李世把她往前推了半步:“试试,我小时候就和他下棋的,路子邪乎的很,你一试就知。”
她被推到人前,还是当朝皇帝推上来的,这棋下也不是,不下也不是。
李念干笑一声,恭敬道:“请多指教。”
两个女人,只一眼便明白彼此身份。
谢芷话也不多说,重新排好棋盘问:“沈兄惯常黑手白手?”
李念尬笑:“我哪个都不惯常啊……”
“黑手。”李世笑着道,他甩开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