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人只当野菜糊口,其实野菜营养价值高着呢,几个孩子喝上一碗苦菜鸡汤,再吃口苦菜炒鸡蛋换口味。等她回去先把剩下那只鸡也宰了,接下来几天都不愁吃了!
这边她摘得起劲,殊不知后面正站了一个人。
天将尽,程祁佑平静地看着眼前的女子采了一大把山苦菜,脸上还泛着笑容。他的那碗米糊看来起了作用,只是不知道挨过这么一场后她是否认清了那位族亲的真面目。
摘了满满一兜野菜后越春归才起身,这一带泥土都泛着湿润,想来地底下已经返潮,旱情也算真正地过去了。
这样想着起了身,越春归突然瞄上了泥土堆里一串泛了黄的藤蔓,走近一看,越春归笑了,这不是一根番薯藤吗!这地方居然还能长出野番薯!看来等再下几场雨水后她还要再上来一趟,这新的一茬长出来她得移种到家门口,柳家父母在院子里开垦的这么一大块地也不算荒废。
记下位置后,越春归总算满意地站直了身子,转过头猛地吃了一惊,正对上一张清白瘦削的脸。
程祁佑手里拿着两只野兔,此刻正血淋淋染红了一小片地,双目清冷地看着她,还没等越春归反应过来,程祁佑拎出一只兔子扔在她脚边,扔完了头也不回立刻转身要走。
这么一副桀骜的模样确实把越春归唬住了
瞥到脚下还在扑棱的野兔后她才回神,迟疑地开口
“诶!你……是祁佑?”
瘦高个儿不搭理人的熟面孔,再看了看,总算对上了面孔。
“诶,你等等!”越春归不顾脚下那只野兔,连忙上前叫住了人,边把自己采了半天的山苦菜分了一半想要塞进那半大孩子手里。
如今对上了脸,这孩子所有的遭遇对于她来说都有了具象的感受。
“多谢你的米糊,姐姐知道家里那点米糊也是你硬省下的,从前我没心力,如今醒了神,也该管顾你一些。”春归边念叨,边拿过他手里那只草篮子,一大半的野菜全装了进去。
程祁佑似是没想到,这一腔热情让他疑惑,毕竟不久前原身还傻得天真,把那位族叔当成至亲长辈,傻傻抱着两只不会下蛋的鸡。
春归装完一篮子野菜后才瞥了一眼他手里另一只死透了的野兔,心里不免叹了口气,好好的读书郎,如今去漫山遍野地打猎。
两人之间一时无话,过了会儿程祁佑嘴角才勾了勾,知行家只要这长嫂醒了神,日子该不会像他这般难过。
他收了一篮子山苦菜,似是很久没有开口说话,声音干涩道“你刚醒,那野兔拿去补身子吧,两只鸡吃了就吃了,还是要想想怎么推脱过去。”
放下一句话后便直接走了。
春归看着他瘦削但挺拔的背影走远后才醒过神,转头捡起那只野兔眨了眨眼,看来知行那碗鸡汤应该进了他的肚子了,只是他应该还不知道她已经在村子里给那柳全上了一大波眼药,才出口提醒。
春归笑出声,真是个聪慧又别扭的孩子。
这一趟满载而归,春归没想到村里的人竟然如此朴实,等她下了山村口还聚着三三两两的老人,见她来了才松了一口气。
“总算平安回来了,哟,还有只野兔子呢!”
春归心里一暖,看了看野兔想到那瘦得不像样的孩子,眼神一闪顺口说道“奶奶,我哪会捕兔子呢!刚刚在山上碰到了祁佑,他平日里跟我们知行交好,知道我刚醒过来,把刚捉的兔子给了我补身子。”
一众老人似是想起了什么“祁佑是老程那会念书的小儿子吧!”
另一个大爷吸了口旱烟,皱眉道“不会错,柳家那几个跟程家那两个孩子的名儿全是老齐秀才起的,我记着呢。”
村里的老人都颇受人尊敬,几十年前小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