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嘴的,只有程天保他媳妇儿。
程天保她媳妇李兰作势就要回骂,被里正一瞪又缩了回去。
蔡氏得意得不行,张口又骂了几句。
春归无奈,继续捂住知平耳朵,知行知敏已将分到的粮食放进篮子。
知行偷偷拍了拍她肩,悄悄说道“嫂子,以后祁佑住我们隔壁诶!”
春归挑了挑眉,回他“正好,你们还是一道念书。”
知行笑嘻嘻地点头。
程天保夫妻和柳全一样,做着厚脸皮的事儿,此刻脸皮却薄的跟张纸似的,蔡氏骂不了几句两人就逃了,连种子都没来得及拿。
里正公公正正地处理了两桩事,脸色还是难看得不行,他将程天保夫妻的粮食放进程祁佑的食袋,又言明会亲自监督程家的分家流程,再继续分粮。
只是这两件事后,众人看着黑脸的里正和村长也都不敢吱声了,只路过春归和祁佑时同仇敌忾地痛骂几句柳全和程天保。
放完粮后,村长也终于缓了过来,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我知道因这场旱情大家都困难,咱们村子里有人卖地跟土财主换粮,有人为了找粮食丢了命,我都看在眼里,但我说句实在的,几十年前咱们村子里连块水田都要人开垦出来,什么都没的时候,也没有人想到算计自家人!人心可千万别坏了!”
说完抹了一把脸又颤颤巍巍地进了门。
春归摇摇头,对于一手将村子建设起来的老一辈人,这两桩事确实伤心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默不作声。
随后里正指派了村里健壮的两个年青帮春归和程祁佑抬粮食,人群才渐渐散了。
“祁佑,咱就直接把你那份一起抬到春归妹子那儿啊!你们两家只隔了一道篱笆,方便!”
说话的是面色黝黑的陈猎户,性子十分豪爽,扛起两袋米就往前走。
程祁佑淡笑道“那就麻烦陈大哥了。”
另一个是陈猎户他弟弟,也扛起春归家的米袋跟上。
两兄弟往上走,程祁佑逐渐放慢了脚步,和上来春归一行人并列。
知行走到他身边,伸出拳头锤了他一下“好兄弟!以后咱们做功课方便了!”
春归抱着知平,眼角的红还没完全褪去,程祁佑偏过头对她行了个礼,再抬头眼角也是一片红。
两人对望着,蓦的,眼里都染了笑意。
春归笑眯眯地开口“家里还有一只鸡,一道分了吃?”
程祁佑微微低头“多亏春姐助力。”
他过分聪慧,看到春归几滴恰到好处的眼泪和几句明为退让实则进攻的话时便知道柳全这事儿定是她偷偷主动捅了出来,那程天保夫妻的这把火也定然是她一道烧的。他不辜负这份好意,便也学她流几滴眼泪,说几句话,和程天保撕破脸皮。
春归掂了掂知平,眉头一挑,认下了“一只狗是打,两只狗也是打,不如一道打了。”
程祁佑望着人群淡淡道“我本就不到分家的年纪,里正和村长还是做决定让我分家,一是程天保行事过分,二是看在我能在旱期活下来罢了。”
能独自一人熬过旱期,分了家总不会饿死,也好过在程天保眼皮子底下过活。
“可就像里正叔说的。”
程祁佑目光幽深“分家不分户,我还是与他脱不了干系。”
越春归话头一顿……柳全和程天保这两件事里正并非处理得不好,该罚的该补偿的都到位了,但却是冲着一家人的名义都留了一手。
对于她们家,柳全实则闹出了原身一条人命,却上不得县衙。对于程祁佑,最终分了家却不分户,程天保名义上依旧是他的长辈,程祁佑上头永远压着程天保一座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