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墙体看上去已有些老旧,且外面看去只开了一扇窗,想必里屋比较昏暗。
也不知道祁佑那孩子平日里怎么温习功课。
她在门外喊了几声,便听到匆忙的脚步声,随即门便开了。
祁佑似是没想到她会过来,神色有些难掩的怔愣。
春归挑了挑眉,这孩子难得有神色外露的时候。
“怎么一副急匆匆的样子?”
她说完就朝里走。
祁佑脸色一僵,还没来得及阻拦,春归已一眼看到饭桌上的菜色。
一叠清煮的山苦菜,一碗米饭。
春归一愣,又扫了一眼四周,隔间的厨房口正放了一篮子新鲜的苦菜。
她神色平静地朝厨房走去,除了一篮苦菜,灶台上只有一小叠盐和一小份红糖。
这红糖还是她让知行分出来的。
春归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当初分家时粮食衣物都有里正押着全数送到老屋来,但油盐酱醋这些细枝末节的物品却是没多少人都能顾及的。
这两日村里有些人家里已经重新饲养鸡鸭,生活日渐上正轨,而程祁佑说到底只是一个分家出来的孩子,性子又极为淡薄,分家在他眼里不过就是另一种形式的自我放逐。
祁佑看着春归扫视他屋里各个角落的陈设,一言不发,不知怎么的,他心里突然有些忐忑。
终于在春归扫视到他时,他咽了咽干哑的嗓子,下意识脱口而出“这些时日,我每日都温习功课的,没有落下。”
说完,他像是意识到什么,有些懊恼地抿了抿唇角。
春归没想到他能说这话,简直像个证明自己真的改好了的纨绔子弟。这算什么,是在解释他虽然在物质上自我放逐,却没有违背她之前的训斥,依然在精神世界狂奔吗?
春归忍不住勾了勾嘴角,摇了摇头。心里这股火突然就被压了下去。
“我来是想告知你,那几亩水田我已经托里正叔帮咱们找人家帮种,都是给出的六成租,等会儿要你和知行写两份书面协议。”
祁佑心里一阵松懈,缓了口气“这些春姐做主就是,等下我便动笔。”
“还有”
祁佑松下去的这口气又渐渐提了上来。
春归指了指自家方向“还有谢谢你送来的草藤。”
“以及”
祁佑
春归走过去端起那叠苦菜又放下“背上一袋米放我这里,我们家饭点什么时候你都知晓,别迟了。”
说完她不顾愣在原地的少年,跨出了老屋“吃了饭过来帮我一块种草藤。”
剩下祁佑呆呆地看着桌上那叠菜,心里微微酸胀,头一回有不知所措又夹杂冒头的喜悦的情绪。
他拎着一袋米跨进柳家门口时,知行知敏已经在松土,知平也拿了根小木棍慢慢地戳着。春归正背对着他打理那一丛草藤。
见他来了,知行边擦汗边招手“祁佑!你来啦!”
祁佑点点头,目光寻到春归后停下。
知行直接起身将他手里那袋米接过“嫂子跟我们说啦,以后我们都一起吃饭!”
祁佑有意扫过几个人,知行和知敏脸上都无介怀之色,知平更是,笑眯眯地盯着他“以后祁佑哥哥吃完饭可以看我画画啦!”
春归笑着掐了一把知平的小脸“又瞎说,吃完饭你祁佑哥哥要回去温书,你当跟你这小萝卜头一个样儿啊!”
知平猛地涨红脸“嫂子嫂子才是萝卜头!”
春归被萌得心肝颤“知平才是萝卜头,又小又矮的萝卜头。”
小孩儿噘着嘴眼看着眼泪就要掉下来“知平!知平会长高的呀!”
看小孩儿急了,春归连忙把人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