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小鹏绵里藏针道:“高书记,祁书记,我们这些商人在你们这些领导面前,可真没有丝毫的秘密。”
“郭董,您别误会,您知道,在华夏无论是官场还是商场,都适用一句古话,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适当的背调也是为了能更好的了解领导,朋友的喜恶,确保不犯一些低级错误。”
郭小鹏认同的点头,“您说的不无道理。”
高育良适时插话道:“郭董,同伟同志听说贵公司需要重新搬迁建厂,特地带着诚意过来。”
郭小鹏似乎也很满意:“看的出来,我喜欢有诚意的人,我想我们会交谈的很愉快。”
站在郭小鹏后面的女人说道:“高书记,祁书记,郭董,我想大家到会议室坐下来谈会更愉快。”
郭小鹏附和,伸手虚引,“对,两位,请。”
谈判队伍在郭小鹏的引导下,一同前往会议室。
进入会议室,坐定后,郭小鹏开始为两人一一介绍道:“高书记,祁书记,这位是我们海洲药业的副总,海洲大厦总经理刘眉。
这位是海洲药业副总吕安。
这位是海洲总裁助理林小亮。
这位是…。”
郭小鹏每次的介绍,便有人站起身冲两人点头示意。
高育良笑道:“郭董这里真是人才济济啊。”
“过奖了。”郭小鹏微微欠身,谦虚道。
客套过后,众人进入正题。
祁同伟说:“郭董,得知贵企要重新选址再建,我们县委开了个紧急会议。
会议商谈,要是您的海洲药业搬迁到江昌,我们将免费为您提供不低于一千亩的工业用地。
在税收方面,还可以为您免除一年的税收,三年50%的税收。”
郭小鹏直言不讳,“祁书记,您的诚意很大,不过,在诸多竞争者中,却不算突出。”
祁同伟当然清楚,除了自己,其他的县市哪个不想将海洲药业拉过去,有些人甚至给了三年免税收,十年百分之五十的税收。
祁同伟说:“这是我能展现的最大诚意,当然,另外您知道,一个主官的任期一般在三至五年,我不能为了我自己的政绩,而将后继者,和百姓的利益置之不顾。”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药企的污染不算小,当然,作为市内龙头,省内着名药企,其控制,处理污染的手段也算成熟,还在可控范围内。
所以祁同伟一直都是抱着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态度。
郭小鹏却觉得眼前一亮,赞扬道:“像您这样能为后来者考虑的官员可不多。”
“这并不是一个值得夸奖的事,在华夏,每个党员都应该有这种觉悟,要是我卖了十年的地,那继任者就会有样学样,卖二十年后的地,当后来者无地可卖时,他无疑会将手伸向普通百姓,这不是我心中所愿。”
“可即使您不做,您也无法保证继任者会像您一样有原则。”
“这已经非我所能干预的了。”祁同伟又笑着反问:“郭董在其他国家生活过,不知道您有什么好办法?”
郭小鹏像是认真思考,最后摇了摇头:“没有,国情不同,很多东西只有参考意义,没有复制意义。
就海洲药业而言,我也无法左右未来接任者的想法,我只能寄希望于我能活的更久一点。”
众人笑了。
祁同伟道:“我还以为郭董会告诉我一个完美的制度。”
郭小鹏侃侃而谈,“制度不执行,比没有制度危害更大。
英国教士罗.伯顿也说过:任何规章都有某些例外,绝对通用的规章是没有的。
尤其在我们华夏这块土地,最擅长的便是打破规章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