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同伟眉头皱了皱,又松开。
人就是一种奇怪的生物,是会不断随着时间,外界的环境改变而改变。
后世不就有很多暴富的拆迁户,突然获得一大笔钱,性格大变,直接就进入奢靡的生活,最后原本够一辈子吃喝不愁的巨款,短时间就败的一干二净,再次返贫。
祁家村的村民就是如此,他们在这场致富的道路没有承受压力,只付出如往常种地一般付出劳作就能获得以往百倍的利润。
巨大的财富让迷失了他们的双眼,以为他们得功劳才是最大的,而华伟集团只不过运输一下,卖个菜就拿走半数利润,给他们来操作也行。
或许祁同伟在里面也起到重要的原因,现在祁家村谁不知道祁同伟当了大官,具体多大的官他们不清楚。
反正只要祁同伟在,绝对能够帮他们的,华伟集团又怎么样?那都是他们村的地种出来的菜。
车辆驶进祁家村,入目所及的都是崭新的三层红砖房,有些还贴上了墙砖,间接也说明祁家村的富裕。
田地头不少人忙碌着,仿佛像当年,一切都没有变化。
看着祁同伟疑惑的目光,马小军解释:“这些人都是祁家村招来的外来人员,真正的祁村人早就不干活了。
要是有领导来,就出来做做样子。”
祁同伟面色如常,没有表态。
如果只是选择安逸,倒不是什么大事,还能促进就业岗位。
人活一辈子,谁有钱也不想干活。
随着车子越过种植区,在居民区停下,景象又变得不同。
祁家村民三五成群,围桌哟呵,有打牌的,有打麻将的,还有吃喝吹牛的,热闹非凡。
祁同伟甚至看到祁父也参与在其中,撸起袖子,面红耳赤的往中间丢钱。
马小军说:“这里原来我当村支书特地建了个休闲广场,让大家休息时,没事可以聚一聚,聊聊天,里面还有图书室,棋牌室,那时候我就严禁赌博。
只是没想到,我离开才一两年,现在这就都变成了赌博聚集地。”
祁同伟声音不大,却冰凉刺骨:“他们打的大吗?”
“大,一场牌局最大几千块输赢,有些人把明年分红的钱都输了,要不然他们也不会急着想将华伟集团的分红抢了过来。
不过我看大多数都是被窜动的,主要还在祁老三。”
说着马小军指着坐在显眼位置一个腰肥体壮的男子,脖子上手指头粗的金项链格外显眼。
…
马小军的乡长座驾一进村委会他们就认了出来,但他们只是淡淡看了一眼,转头又投入牌局,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老辈子还是念着旧情,“马乡长来了,要不过去问一问有什么事?”
“问啥问,一问又是我们怎么不干活,光打牌,他又不是咱们祁哥,凭什么管我们,八万!”
隔壁桌接上话,“论到底他就是咱们祁家的一条狗,要不是咱祁哥,他能当上这个狗屁乡长?炸!”
“就是,狗能管主人?再啰里吧嗦,我看让祁叔打个电话让祁哥撤了他这个狗屁乡长。”
祁父神色倨傲,缓缓将手中的牌亮了出来,“同花!”
“来来来,给钱给钱。”
…
众人的交谈并没有掩盖声音,让祁同伟听的脸色一黑,拍了拍马小军的肩膀,“兄弟,对不住了,你受委屈了。”
马小军心情激动,祁家村村民骂他是狗,他并不在意,只要祁同伟理解他,支持他,这点委屈并不算什么。
在官场这些年头,他的见识早就不是那吴下阿蒙的大学生,在这个名利场,做狗能做到乡长,以后还有机会能县长市长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