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质,她此时怕是已经千疮百孔。
曹操倒是不去青楼,当然不是他洁身自好。
他忍不住装模作样地咳嗽两声,“说重点。”
曹穗很给面子的收回来,“第一个问题是,邺城青楼建立的目的是?起码从他们的账目而言,我没有见到该收的商税,或者说,哪位可以为我解答解答,青楼应该如何收税?”
曹穗重点扫视了一圈刚刚抨击她的官员,有人心虚避开,有人一如既往地勇。
“青楼内的女子本就是苦命人,女公子难道还要对她们严苛征税?”
曹穗被他的话直接逗笑了,她一副懂了的模样点点头,“青楼的女子是苦命人,所以要在政策上对他们宽容?”
“您的话倒是叫我知道,这朝堂之上某些官员是何面目,恐怕你们在政事上也如此和稀泥的伪善。”曹穗不给他辩驳的机会,冷声道,“青楼的女子命苦是因为她们在青楼,不是因为朝廷给予的严苛政策。真的同情,就该解决源头。”
曹操都没眼看那个蠢货,曹穗的话虽然不客气,但并没说错。
曹穗还不忘补一刀,“在官言官,我都没打算用感情来绑架诸位,没想到你们先用了这一招,可真是叫我失望。”
曹操看着已经被气得手都在颤抖的老官,不轻不重地说:“穗儿。”
曹穗乖乖地闭上嘴,某些还在观望的人眉间一皱:没想到丞相居然如此偏袒女儿。
曹穗看着被架下去的老官,心里没有丝毫同情和内疚。
她继续道:“第二,这几日下官对出事的青楼进行排除,发现这地界鱼龙混杂,官、军、民、商都交错在一块。哪怕是诸位都当作乐子的妓女,也从谈话中听到不少消息。”
轻飘飘的语气说出的话却是掷地有声。
曹操此刻也严肃起来,眼睛微眯,“你说的是真的?”
曹穗恭敬回道:“是真的,下官手里有一份从这些女子口中问得的小消息。虽然不是机密要闻,但也有许多有趣的小秘密。”
曹操翻了两页看到上面的内容,记录的没有逻辑,甚至还磕磕绊绊,但正是因为如此,才叫人相信是妓女所言。
众人也没想到曹穗居然拿出这么份证据,在场的倒是不去,毕竟他们家里都养了所谓的歌姬,落不到去所谓的“下等地”寻欢作乐。
可曹穗此刻提到的东西若是属实,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曹穗不管曹操的脸色难看,继续道:“丞相手里的只是满春院一个中等青楼的口供,据下官所知,邺城还有许多达官贵人都会光顾的雅苑。”
她嘴里吐出来的“雅苑”两个字,说不来的挖苦讽刺。
“下官就直接称呼青楼了,希望去过的诸位不要觉得被冒犯。”她还故意冲着众人拘礼,说不来的气人,“有几处青楼去的人身份更是显赫,时间短我查的到东西不多,除了同样声色犬马外,我也未曾查到任何收税的记录。不过,倒是有宴请度支尚书的往来。”
曹操已经不能说脸黑了,度支尚书相当于他的户部,掌管邺城的税收。
度支尚书立刻站出来辩驳,“丞相,下官有罪,但从未有过官官相护、罔顾朝廷利益之行。”
曹穗笑道:“度支尚书品行高洁,面对诱惑不为所动,但不得不承认,诸位是会挑地方的。”
度支尚书是曹操的心腹,此时却也哑口无言,只能咬死没有背叛曹操,喝酒作乐没法否认,但绝没有因此而包庇。
曹操一句话都不想说。
曹穗却是嫌场面不够混乱,开启了可汗大点兵,在场只要去过的都被她点出来。
哪怕只是单纯的点名字,但有度支尚书在前,他们瞬间好像立身不正。
郭嘉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