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入宫行刺,然后不明不白地死在了京城?
——妄图谋国,再以一国之力斩龙脉,何其天真。
阿颜普卡看不上青乌老祖。
这点即使是孟戚墨鲤也隐隐有所察觉,阿颜普卡没有掩饰过那份轻蔑,他谈起青乌老祖就像说一个从未见过海却妄想去海里捞宝贝的穷光蛋。
在他心里,青乌老祖迟早要死。犯到了孟戚手里,算是赵藏风运气不好。
可是青江、太京、上云山那一出出的异象,如果没有龙脉,孟戚是绝对折腾不出来的。
阿颜普卡不是没想过那日上云山同时出现了两条龙脉的可能,然而一来世间仅存的龙脉少之又少,第二孟戚根本就不像龙脉!
龙脉都是深居简出隐于山林,不在意权势富贵,出去做官还带兵打仗的,能是龙脉?阿颜普卡自然把目光转向了孟戚的同行者。
这一挖,就像挖到了宝藏。
在阿颜普卡看来,墨鲤明显得就差直接在额头上写着字了。
“或许是在下孤陋寡闻。”
阿颜普卡迎着墨鲤警惕的目光,变换语气道,“未想到除了太京之外,仍有龙脉存世。”
这话说得十分巧妙,既可以承认自己认错了龙脉,也没有把话说死。他审视着墨鲤孟戚二人,想要从他们的反应里探听虚实。
可惜方才阿颜普卡有机会纠正错误,那是南辕北辙的答案惊得墨鲤一时没能掩饰住神情,露出了些许破绽,再来一遍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阁下当真有趣至极。”孟戚笑吟吟地负手道,“我只知道西凉国尊崇佛理,几时开始相信起风水龙脉之说了?就不能是我寻到三百年前武学兴盛之时埋葬的秘籍?去做国师,一是为了翻阅地方志看山川地形,对照古往今来的地脉变迁,二来修炼武功需要经常闭关,又怎么能伏案卷首为官尽职呢?至于放弃权势富贵嘛……”
孟戚矜傲一笑,伸出右手虚空抓了一把作势握在手心。
“有这驻颜不老,天下难敌的武功,权势富贵唾手可得,我何必弃本逐末?与我一般的楚朝功臣如今安在?你身为密谛法王的弟子,竟问我为何放弃权势富贵,岂非好笑?”
阿颜普卡脸色一沉。
“孟国师,明人不说暗话,你这样就没意思了。”
“哈哈!尊驾藏头露尾,名字亦不一定为真,如此行径却口称明人不说暗话,笑煞人也。”
孟戚再次踏前一步,扬声长笑。
墨鲤听他不着六地一推,将龙脉的事情推得干干净净,不禁心想孟戚这一套套的说得这么溜,怕是早就准备好了拿来搪塞人。
被孟戚这般敷衍,阿颜普卡岂能不怒?
虽然他没有显赫声名,但是掌握了西凉人几十年养精蓄锐的复国力量,在暗处搅动过多方势力明争暗斗,阿颜普卡已经许久没有被人当面冒犯过了,更勿论是这样的嘲弄。
斗笠都快要遮不住他的怒容了。
“孟戚,我本以为你是天下间最能明白大势所趋的人,没想到你要找死……”
“等等。”
孟戚毫不留情地打断了阿颜普卡,讽刺道,“你这个结论又是从何而来,什么叫做大势所趋?”
阿颜普卡瞥了一眼站在后面的墨鲤,嘴角微勾,出言挑拨道:“龙脉日渐消亡,天下分久必合,这就是大势所趋。”
分久必合没问题,齐朝遗楚天授王终归是要角逐出胜负的,但龙脉消亡又是怎么回事?
你一个塞外复国的,怎么歪理邪说那么多?
墨鲤听过许多谬论了,什么天灾龙脉出世,什么龙脉代表国运,什么斩龙脉复上古登仙路……可这龙脉死了才有一统的盛世江山,太扯了。
仿佛指着鼻子骂他们龙脉耽误天下苍生。
这可真是触及逆鳞,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