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拖着大包小包的,到了浮城。
刚一进城,就有个穿着浅灰色的男子冲她们迎了上来。这男子看起来三十来岁,满脸堆笑,搭讪说:“大姐,您这是来投奔亲戚还是出门办事?”
余小欢懒得搭理他,拉着桑儿就走。没想到此人并没有退缩,还死皮赖脸地自我介绍起来:“大姐,鄙人叫于兼,是这浮城里的万事通。这浮城里没有鄙人不知道的事,您要去哪儿找谁,鄙人都可以帮你。”
余小欢淡淡地打断他说:“我没钱。”
于兼面色顿了顿,眼神很快地往余小欢和桑儿身上游走一圈,很快又堆笑着说,“五湖四海皆朋友,大姐您提钱实在是太伤感情了。”
“咱们可没什么感情可伤的。”余小欢避开他,继续往前行走。
“别介!”于兼又一下子又挡到余小欢跟前,“二位要去哪儿,鄙人带你们去。浮城这么大,没有熟人引路,找人可不好找的。”
“我们不找人。”桑儿心直口快,余小欢阻拦不及,倒是给了于兼可乘之机。
“那可要寻个落脚之地?”于兼笑道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常住还是短住,短住客栈就行,常住可以租个小院子,鄙人知道很多物美价廉的地方……”
“不必了。”余小欢已然有些不悦,“咱们没钱住店,如果这位煎鱼有的话,不妨先借我点。”
“煎鱼?”于兼懵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强调说,“是于兼,不是煎鱼!”
于兼面不改色心不跳,瞥了两眼余小欢和桑儿身上的包裹,继续说:“您在着浮城不找个万事通来引路,怕是会吃亏的……”
余小欢懒得听他废话,拉起桑儿,直接撞开于兼,快步闪人。
走远了,不见于兼的身影之后,桑儿不解地问道:“娘亲,有人帮忙不是很好吗?”
余小欢说:“有的人,表面上说是要帮你,其实心里不知道抱的什么主意呢!”
桑儿还是不明白,“他不是说,不要咱们的钱么?”
余小欢语重心长地说,“你不能光听人家说了什么,还要观察人家的一举一动,你没发现他刚才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咱们的包袱看么?”
“是啊,我是有感觉,可是看他满脸笑容,甚是热情,便想这也没什么可计较的。”
余小欢一本正经地说:“他那不是热情,是虚情假意,是为了达到目的的手段。他的面相可长得一点都不像好人。”
“哇,娘亲,您还会看相呀!”桑儿竟有些佩服。
“你娘亲我会的事情可多了,”余小欢笑道,“你跟着我出来,是不会吃亏的。”
“那是当然,”桑儿欢喜地叫道,“有母亲在,怎么会叫桑儿吃亏!”
余小欢忽然觉得,有个这么大的女儿也不错呀!更何况,这个女儿还十分听话,一点儿都不叛逆。
难得进城一次,桑儿欢喜得紧,两眼都是星光,好看的,好玩都,好吃的,没有一样不叫她感兴趣的。余小欢心里也欢喜,可是她不能已经是一个十五岁孩子的母亲了,不能像以前那样恣意妄为,所以便故作稳当,像个老母亲一样,脸上挂着慈祥,眼里藏着温柔。
买了些吃的,溜达大半天,余小欢通达打听和对比,终于在一个小院子租了两间屋住了下来。
小院子里,加上余小欢和桑儿,一共住了四户九人。
她们两人去买了些生活用品锅碗瓢盆回来不久,南屋的母子俩回来了,见到西屋住了新人,便过来打招呼。
大娘夫家姓李,大家都管她叫李大娘。李大娘是个话痨,儿子倒是个安静腼腆之人。
从李大娘口中得知,余小欢的对面东屋姓张,一家四口,父母和两个孩。东屋临街,门口的汤饼馆就是张家开的。
李大娘刚说到:“北屋住在一个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