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秦氏已察觉到季伯言的不悦,她深知她方才做的有些过火了,她知道季伯言是个心软了。
所以一进季伯言书房,她便哭了起来,她泪眼模糊的看着季伯言说道“夫主,阿蔓可怎么办?”
她也是急糊涂了,一时忘了季伯言根本没有跟她说过占卜结果一事。
季伯言淡淡的看着秦氏“夫人在这府中还真是只手遮天。”
秦氏面容一僵,她这才想起这个茬儿来,她垂眸说道“我也是关心阿蔓。”
顿了顿她才接着又道“还有阿妩。”
季伯言脸上闪过一丝讥讽“你何时关心过阿妩,你关心的只有阿蔓吧!”
秦氏抬头看了季伯言一眼,她哭着说道“夫主,事到如今还是先想想怎么办?这件事过不了几日就会传出去,到时候阿蔓可怎么办?”
秦氏哭的伤心欲绝,这一次可丝毫没有掺假。
“怎么办?”季伯言声音徒然一高“你不是早就想好怎么办了?或打发到乡下的庄子,或送到庵堂里去。”
秦氏难以置信的看着季伯言,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
她喃喃唤了一声“夫主!”
“莫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安得什么心思。”季伯言坐在桌案后,他冷眼看着秦氏缓缓说道“邪祟之名落在阿蔓头上也不过是罪有应得罢了,阿妩怎么办,阿蔓就怎么办,明日便将阿蔓送到乡下的庄子去。”
“夫主这话何意?我安得什么心思,你说我安得什么心思?”秦氏凝神看着季伯言,她一脸委屈的说道“我所思所想皆是为了这个家。”
说着她眼泪滚滚而落“阿蔓怎么能去乡下的庄子呢?”
“阿妩去得,阿蔓怎么就去不得?”季伯言一脸厌恶看着秦氏,他指着秦氏说道“你不就是想如此陷害阿妩吗?”
“夫主,我没有!”秦氏用力的摇着头。
季伯言一下子站了起来,他冷眼看着秦氏说道“你真当我好糊弄?阿妩怎会中毒?又怎会又刺客去刺杀阿妩?我心知肚明的很,我之前没有发作不过是顾着季家的颜面,可你一次又一次太让我失望了。”
“夫主,你我夫妻二十载你怎能如此疑心我?”秦氏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她心中一惊,果然季伯言已经知道季妩中毒一事。
可在此之前,他却是从未提过,可见季伯言早已不信任她了,还处处提防着她。
季伯言面上没有半分松动,他沉着脸说道“要不把阿蔓送到乡下庄子,要不你与阿蔓一起去乡下的庄子。”
季伯言并非半点也不在意季蔓,他知道这件事不可避免的会传出去,为今之计也只能让阿蔓去乡下避一避风头。
“夫主,你不能这样对我,更不能这样对阿蔓。”秦氏嘶声力竭的喊道。
季伯言再不看秦氏一眼,他提步就走。
“若邪祟之名落在阿妩头上,你也会把她送到乡下去吗?”秦氏看着季伯言的背影低声吼道。
季伯言扭头看了秦氏一眼“难道你忘了,阿妩已经在乡下的庄子一住就是十三年吗?”
“夫主……”任由秦氏如何呼喊,季伯言都未曾回头,只留给秦氏一个冷漠的背影。
秦氏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失声痛哭起来。
地上的积雪还未融化,寒风如刀子一样横扫着大地。
“姐姐!”季妩嫣然一笑,她一改往日胆小怯懦的模样,她眼波流转笑盈盈的看着季蔓压低声音说道“母亲不是一直想把邪祟这顶帽子扣在我头上吗?”
季蔓徒然瞪大了眼,她一脸震惊的看着季妩,心中更是翻江倒海。
季妩一向以胆小怯懦的模样示人,她从未见过她这幅模样,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双眼灿若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