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命的么?”
“这不是没事了么?我去看看。”
“看什么看,要看也是看手术室里面怎么样了。”张壑拖着我往回走,我又看了一眼手术室的灯,还亮着,手术好像进行了有一会儿了,看来伤的很严重吧。
后来天快亮了,导师才回来,一脸疲惫的摊坐在椅子上
“老师,手术怎么样?顺利么?”我给他倒了杯水,走过去问。
“还好,胸部中刀,就差一点点就到心脏了,也是命大呢,手术算是成功吧,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导师喝了口水,深深地吸了口气。
“命保住了?”
“还要看看,能不能熬过明天。”
“唔,希望没事吧。”我自言自语的说。
“我在手术室好像听见了枪声,是不是枪声?还是打雷?”
“是枪声,有个女的对天开了3枪,像是要杀人的样子。”张壑回道。
“有人受伤么?那女的是什么人?为什么开抢?”
“是那个警察的妹妹,送进来的时候浑身是血,开始以为她也受伤了,细看才知道是吐血了,不知道怎么的醒来就一副要杀人的样子,在场三个警察都没拦住她,还是她老爸挡着,她才没把人杀了,这会儿又婚过去了。”护士长从外面进来,拿了一沓的资料给导师签字。
“这么厉害!”张壑张着嘴巴,看着我。
“她为什么要杀那个女的?”
“你也看见了?”护士长看了我一眼。
“你们两个离这事远一点,特别是你,姜楠!”导师忽然严厉起来。
“好,一定离远点。”我举着手向导师保证,张壑不屑的看看我,他可没导师那么好骗。
没错了,那个警察就是茹令,那个持枪的女孩就是茹菓,而当时抱走茹菓的不正是阮阳么?时隔多年,我竟一点都没想起来。我记得后来茹令还是死了,而他的妹妹在得知死讯后当场吐血昏厥,在医院里躺了三天,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了。
那是我第一次真的见到有人因为伤心而造成的胃出血的真实案例,虽然听说过,亲眼看见还是比较震撼的,当时的场面真是看着都觉得惨烈得揪心。
再后来,我和张壑实习结束就离开那医院,双双南下到了深圳,一晃就是6年过去了。真没想到,不经意间我们又见面了,而这见面的场景较之六年前似乎也没好多少。6年过去了,茹菓竟还活在茹令死后留下的阴影里,她当年站在病房门口,呕出一口热血后,那副绝望而愤恨的样子,渐渐清晰起来,那时候她看上去真的是太可怕了。
窗外的雨还在继续,我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胃里一阵阵抽搐的疼。眼前的张壑已经慢慢发青了,我又心疼又害怕。好怕我逃不出去,没有办法好好安葬他。好怕他就在我眼前一寸一寸的腐烂掉,真是那样,估计我也会疯掉的,而现在,我已经快疯了。
我站起来,小心的走到门口,轻轻推开一条细小的缝隙,朝外看,厂房的门依然关着,空无一物。这么大的雨,估计没有人会守在门口吧。
我又退回来,看看那一排一人多高的窗子,如果没有铁栏杆,我是不是可以爬出去。我解下腰带,找了一个离张壑比较远的位置,把带金属扣的一端瞄准玻璃,试了试,应该是能够到,但是茹菓玻璃碎了就会有声音。虽然雨大风急,却未必掩盖得住。
我脱下衣服铺在地上,等着一道闪电,闪电过后,伴着雷声,我挥动腰带,打碎了一块玻璃,碎片哗唥唥落在了衣服上和地上。我跑回张壑身边坐下,等了一会儿,没有人来。
我又来到窗子下面,把碎玻璃拖到墙角,然后抖了抖衣服,重新穿好。随后拿着腰带试图抛过去,让它绕过铁栏杆,挂在上面。试了几次没有成功,只是传出无用的敲击声。
大概是腰带不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