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石屋的大门打开之后,屋子里的回声减小了。虽然也有些吵杂,却已不再像先前那样,震耳欲聋。
萧爻既知有高人相救,虽满脸喜色,可鞠躬致谢,却十分真诚,绝没半分虚假嬉笑之意。
萧爻恭敬地躬着身子。过了一会儿,仍没听到有人回答。萧爻觉得有些奇怪。心道“这门是不会自己打开的,那个来打开门的人,必定就是救过我的那个人。对他行礼致谢,是应该的。可他为什么不说话呢?”
萧爻低着头,脸色愈发的恭敬起来。心想“为表敬意,我还是先不要抬头看他。”又过了一会儿,仍没听到任何响动。萧爻吃了一惊,随即提起真气。瞬间,他的感知力扩大的数倍。虽然低着头,可一丈之内,有任何异动,他都能立刻感应到。
萧爻却没发现任何异状,惊奇地抬起头来。忽然被吓了一跳,连忙向后倒退。就在萧爻的眼前,矗立着一位十分高大的人。
萧爻向那人仔细看去,却见他长了一头很长很白的头发,白得胜雪,长得快拖到地下了。一部白胡子,长得盖过了肚脐。眉毛粗大,却也白得耀眼,神态威猛。最显眼的是他穿在身上的土色长衫,已经残破不堪,许多部位都露出一破洞,很招风。他的脚下踏一双麻耳草鞋,脚板极大,几乎当常人两倍,一双脚却又黑又臭,像是两根刚从污泥堆里捞出来的搅水棍。
萧爻骤然间见到这样一位身材高大,形貌怪异,又邋里邋遢的老者,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惊诧地看着那老者,一时没回过神来。
那老者向萧爻扫了一眼,冷笑一声。说道“见到我的模样,不信我能救你?”
这句话恰好说中萧爻此时的心思。心下又是一惊“此人的目光倒也十分独到。”抱了抱拳。道“前辈不是人,吓着晚辈了。”
那老者听到这话,脸色陡然一变,两道凶恶的目光向萧爻的脸上射来,手掌上已凝聚起一团白云似的劲力。瞧那阵势,是要将萧爻毙于掌下。喝道“你敢说我不是人!你不怕死?”
萧爻昂然道“前辈须发飘飘,仙风道骨。没有两百岁,也有一百九十岁了。世间的凡人,哪能像前辈这般风神超然。所以晚辈斗胆,说前辈不是人,而是天上的老神仙下凡。”
萧爻心道“这位前辈既然救了我,便是我的恩人了。我如此夸赞他,虽然无法报答他的恩德,可也算是一点小小的心愿。”
那老者听得这话,脸上的杀气渐渐隐没,仍然愤怒难平。又道“你拍马屁,是怕死吗?”
萧爻听他说自己是拍他马屁,脸上大是不悦。傲然说道“男子汉大丈夫,岂能行此不耻之事?前辈若以为我是在拍马屁,以此戏辱晚辈。晚辈拼着一死,也要与前辈分个高下。”说完,向后退了三步,拉开阵势。提起真气,将掌力凝聚于双手。
那老者的脸上微微一惊,随即又恢复自然。道“你不是拍马屁,为何这般大言不惭,尽拣好听的,说来害人?”老者说了这话,脸上的杀气也没了。
萧爻凛然说道“蒙老前辈相救,不惜以灵丹妙药为晚辈治伤,晚辈感恩坏德。老前辈相救大德,晚辈法报答,深觉羞惭。又见前辈风神迥异,令晚辈叹羡。晚辈才敢称前辈为老神仙,实出真心,绝非阿谀奉承。前辈若是还信不过,真要杀我,那咱们只好手底下见真章了。”
萧爻这次虽说要打,却站着不动,一点儿动手的意思都没。
那老者听了这话,心思方有所转变。见萧爻站着不动,似乎瞧破了萧爻的心思。道“你既说要跟我过招,为何还站着不动?足见你是个口是心非之徒。”
萧爻道“前辈此言差矣,你是武林前辈,我是晚辈,理应由前辈先出手。再者,前辈于我有恩,我若先出手,有亏恩义,必令天下英雄耻笑。”
那老者道“天下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