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咬得不算太重,至少还没把自己的舌根咬断!
兴致被破坏殆尽的楚离渊,就像一头被激怒了的豹子,平日里再优雅自得,也有被人踩着尾巴的一天。
对着女人满嘴的鲜血,他要是还能下的去手,那他真是不配为人!
云锦视死如归的行为,不啻是往高傲孤绝的镇北侯脸上,挥了最为响亮的一巴掌。
日已西沉,空落落的栖梧斋里,已经守着行李傻坐了一整天的小秋,终于坐不住了。
这找一块玉佩而已,公主竟去了一天,不止午膳没回来,这都快晚膳时分了,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眼看一整天都过去了,看来她与公主的出逃的计划,还没来得及开始,就已经失败了。
楚离渊盯着床上的女人看了很久很久,久到
手边的茶水早已凉透,夜色亦已漆黑深沉……
折腾了大半夜,匆忙请来的大夫已经离开了,留他一人守在床边。
端茶喂水,暗自恼怒。
云锦嘴里血已经止住了,小小的嘴巴里糊满了药汁,一张瘦削的小脸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夫人的身子骨太弱,肺气郁结,血贫气虚。”老大夫临走前的叮嘱犹在耳边,“这次好在没伤着根本,不过一定要好好调理,否则,恐怕……”
恐怕什么?
怕他楚离渊让自己妻子死在幽州城里,成为天下人的笑柄——原因居然是营养不良、久病成疾,还是遭人非礼、悲愤自尽?
无论是哪一样,男人都觉得不甚愉快。
而且越想,他的心思就越乱。
平素向来古井无波的一颗心,竟被这个北越女子搅出了几丝涟漪……
下意识地去抓手边的杯子,过了一会儿他才发现,自己竟什么都没有抓住。皱了皱眉,楚离渊从不显露人前的情绪,此刻完全浮现在了秀美的面容上。
白日里那如魔鬼般疯狂的暴力,现下已经消退干净了,身上那股戾气也收敛得涓滴不剩。然而此时他整个人却隐约透出几分浮躁。
他并不是个容易失控的人。
就在昨夜之前,他绝对想不到,自己会碰到一个如此棘手的女人——
一个看似弱小,却每次令他做出疯狂举动的女人。
一个明明是他不想面对,却情不自禁被莫名吸引的女人。
一个打乱了他井然有序的平静生活,给了他增了好几分烦恼的女人……
就比如说现在,他着实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鬼使神差的,把人抱来这间隐秘的阁楼,偷偷地藏了起来。
没错,一时慌乱之间,他把昏迷的云锦抱到自己怀里,既没送回她住的地方,也没带回靖宇堂,而是就近找了座小楼,将她暂时安置下来。
现在细细回想一遍,当时几乎是出于本能的,不想让今日的事被人发现。
兴许,是出于逼得一个弱女子自杀的羞愧,亦是不想被自己的侍卫知道,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碰了他最讨厌的女人。
总之,他把人偷偷藏起来了。
在内城找一两幢空闲的小楼是很容易,麻烦的是接下来的事,没有人在这伺候肯定不行,那么……
楚离渊的脑海里,瞬间多出了一个金屋藏娇的画面:
从外城找两个手脚勤快、话又不多的丫头,再请个好大夫,小心伺候着饮食汤药,待到把身子养好了,再放她回去也不迟。
至于回去以后的事……
她若乖乖地待在那个院子,他并不介意以后对她好上一些。
若她仍想着落跑,那他也不会轻易放人。
到时候,孰胜孰负,那就要看她的本事了。
本事?男人目光移到了女人瘦骨嶙峋的脖颈处——这女人除了伤害自己之外,看起来也不会有更多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