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离渊沈浸在快乐的想象中,硬是牵着云锦走了大半的路程,才恍然察觉到,那女人几乎被自己拖著走了一路。
他转过身去看她,低头瞧了瞧女人沈静的小脸,再盯著她的三寸金莲瞧了又瞧,才有些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既然走得这般辛苦,为什麽不同我说?”
无论他做什么,这女人都不打算开口同他说话了麽?
只见瘦小的女人朝一边撇过了白嫩小脸,只用侧脸对著他,神情淡淡的,看不出生气还是不悦。
不过那细细的小手柔柔软软的,乖巧地躺在他的掌心里,倒是没有尝试挣脱他的手──虽然那一定是徒劳的……嗯,也算是有进步了。
事实上,自从借酒强要了她两次之後,这女人虽然反抗变少了,开口说话的次数也变得越来越少……
无论是像从前那样哀求也好,或者咒骂也罢,统统都没有了,好像,她已经不屑再浪费唇舌在自己身上。
这些楚离渊不是没有感觉,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自己同这个小妻子的关系,一直以来,都太令他伤神了。
不仅仅是这一个月以来的事──算上过去的两年多,几百个日夜,他无时不刻,不在逃避著有关於她的一切……
眼下,事情意外地发展了这般田地,他还是习惯性地,能逃避一时是一时,走一步,就算一步了……….
将小包袱从自己肩上解下来,塞进了女人的怀里,试著讨好她:“你拿著。”
好像一方话少的时候,另一方自觉也跟着不爱说话。
此消彼长的道理,自是适用於夫妻之间的。无论这一对夫妻,是否如别人家那样的柴米油盐、和谐美满,眼下看起来,倒是同样的相映成趣。
就此,也不管云锦有没有理他,男人已经半蹲下身子,发挥颐指气使的看家本领,淡淡道了两个字:“上来。”
过了好一会儿,云锦才转回了小脸,掂量了一下自己手里没有什麽重量的包袱,还没时间去猜里面收著的是些什麽东西,便被眼前的情况给惊呆了。
他……这是什麽意思?
这个向来高高在上,将所有人玩弄於鼓掌之中的男人,竟然也会,有伏低做小的一天麽?
“上来,听见没有?”
某人有些不耐烦了。
云锦好恨自己的懦弱!明明咬著牙坚持著不要理那个男人,可是总不够坚定,总是很容易便被他引诱……
就像此刻,她情不自禁地上前两步,犹豫了几秒后,最後还是乖乖地攀上了男人的肩膀。
在她看不见的阴影里,男人漂亮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把包袱拿好了。”他毫不费力地背著她站了起来,一边迈动大步,一边还不忘提醒她保管好他们的行李。
感觉男人的大手稳稳地托著她的腿,女人的小脸蛋已经羞得通红。
四肢僵硬地趴在他的背上,云锦不禁暗暗庆幸自己是在他的背上,不必担心被他瞧见窘迫的神情。
两人就这样相依相偎地,在夜色里慢慢走出了好远。
过了好久,云锦才稍稍适应了如此诡异的局面,开始尝试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嗯,包袱里的东西,到底是什麽呢?
如此轻飘飘的,不可能是什麽金银细软,也不像是纸张信件,摸起来,倒像是几件轻薄的衣物。
可是,这男人不慌不忙地收拾家当带她搬家,结果收拾出来的,竟只是几件普通的衣物麽?
她还以为,按照楚离渊的性子,肯定又是临时购置衣裤鞋袜,来填充她衣柜的。
毕竟,自从被他金屋藏娇的那天开始,她的衣柜三天两头会多出几件新衣裳。
有时候临时起意,男人还会替她添置些胭脂水粉,还有些女人家家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