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无情的薄唇近在咫尺,“看清楚了么,我是谁?”
“你……”
那小女人倒是一如既往的乖巧,呆呆地盯着他的脸,注视了好一会儿,才突然失了焦距,眼神涣散,神情凄楚,“是你……”
“怎么,是我,你不满意?”
敏感地捕捉到女人由哀哀反抗变成另一种凄婉神伤,楚离渊愈加不快地捏紧了她瘦削的脸儿。
“此刻在这的若不是我,你待如何?”
他神色严厉地盯着她想要逃避的小脸,伸手将她手腕上的床幔又系的更紧。
放她做什么,放了恐怕会跑的更远!
“你说呀,尊贵的公主!”
楚离渊咬牙切齿,玉般容颜变得狰狞,钳制她的那只手掌越发用力。
“……不……”
云锦被那迷香迷的意识全无,仍倔强地摇晃着凌乱的鬓发,凭着本能拒绝,“你别……碰我……不要……辱我……”
“我辱你?”
男人紧抿的唇角倏然一勾,泛出一丝薄笑来,
“是啊,在你眼里,唯有我楚离渊会辱你污你,将你这高贵的身子踩在脚下……”
攸然起身,指着门口那具尸体,男人的脸色清冷的如万年不化的冰雪:
“看好了,公主,如若不是我,今日辱你的便是那个龌龊的恶贼!”
“你肚子里的那块肉,也会被那粗鄙的乡野男人弄成一滩血水!”
楚离渊语气愈发漠然,像在叙述什么与己无甚关联的事情,一缕银发滴着水,垂落在被雨水打湿的胸前。
云锦意识虽然模糊,却仍是听进了几分他刺耳的羞辱。
泪水,更是沿着清丽的小脸不断滑落。
“我说得对吗,高贵的公主?”
此刻疯魔了般的楚离渊,强硬的扳着云锦的头去看门边的死人。
一道惊雷劈过,将门口狰狞的死尸照了个清楚,虽然没有看到七窍流血的面孔,但云锦就是怕的要死,空气里的血腥味更是让她想吐。
“不要看……我不要看……你放了、我……吧……”
云锦泪如雨下,连连哀声向他求饶。
“放了你?”
楚离渊笑了笑,状似温和,却慢条斯理下榻将房门关上,再一步步走回床边........
外面的雨声渐止,远处的狂风呜呜个不停,好似酝酿更大的夜雨。
男人已恢复到了神清气爽、怡然自得的姿态,所有的纷杂念头、奔波疲倦、头痛之疾……好似都被瞬间治愈了!
他楚离渊的身心,竟然都系在了这样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女人身上……
看她可怜兮兮地缩在床角,像只受了伤害的小动物似的,眼眸微微睁着,长长的羽睫偶尔颤动一下……
一直被绑住的小手,仍无力地挂在床头。
他总算起了歉意,试着解开那结,却发现已经系得死紧,手腕上深深的瘀痕从半透明的纱帐下隐约透了出来。
男人手掌一挥,将那幔帐从床头扯了下来,她的手臂总算稍微能活动一下。
扶起她已然僵硬的上半身,正待让她的胳膊垂落,好仔细些解开那绳结。
突然有仓皇的脚步声自门外响起,只听来人年轻的嗓音甚为急迫——
“小锦?外头那人怎么……你怎么样?!”
“你怎么、样……?”
黑晋阳迫切询问的声音略微一滞。
当他拖着被迷香熏得虚软的身躯,费劲残余的力气才从那老板娘身下逃脱,更是好不容易才反制住了那颇有武功的掌柜,出门便见着了回廊上一具面目狰狞的尸体,正是客栈后厨的伙计!
一探死因,竟是被内力均匀地震碎了全身的筋脉——因为没有特别重的伤处,显然不是近处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