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
一身全黑的毒鸦从角落中出来,从窗户爬进来的黄昏在他的玄色斗篷上留下一层光晕。
“江三掌柜果然厉害,多年未见,可还安好?”
江三自在的坐在窗前的榻上,悠悠然的煮茶:“没见你的话,自然会更好。”
毒鸦坐在了江三对面,抬起暗沉的眼眸看了他一眼:“你可知我来找你所为何事?”
“我们各为其主,我的主子是安城江家的继承人,他与京城并肩王府那位可是多年好友,你的主子如今狼狈逃窜,在这海岛不得回去,通缉令只要是下海的人手一份,要不,我给你拿一份?”
茶水煮的滚了起来,江三伸出精心保养的双手,将第一遍茶倒掉,添加了清泉水,继续煮着第二次。
“你不怕我杀了你?”
江三淡定的点头:“怕,当然怕,只是江家的规定,万事要淡定,只有这样,才能够谋取最大的利润。”
但是江家家规虽说做的是大生意,像是什么改朝换代,不改朝,换代也行,什么生意大做什么,毕竟,越是危险,越是能够得到巨大的利益。
外人不知道的是,江家的存在纵使是已经有了几百年的历史,但是对于如今的大邑,可是相当的满意。
“毒鸦,你因为被人所救就跟了这个宁怀远,可不是你的性子呀,昔日你也曾被你的师叔流过,后来却毒杀了他唯一的弟子逃离,导致你师叔大怒,向江湖表了态。”
看毒鸦眼眸情绪的变换,江三嘴角浮起若隐若现的笑容:“如今,你师叔在魏国公府做客,同时也是养老,对你却是只字不提。”
江湖中人无论是和人最怕的就是不能善始善终,神医作为江湖中有名的人物,早早就为自己收养了一个弟子,精心养护,医术卓绝,却被毒鸦一朝毒杀。
下一刻,江三身体僵硬,动都未动,脖颈上缠绕着一根细细的丝线,最终的那端,就在毒鸦手中。
毒鸦声音越发沙哑,带着嘲弄:“不是能说会道吗?继续说呀。”
“我倒是敢说,你敢动手吗?”江三直直望向毒鸦,那双终日似有云烟缭绕的眼眸终于清澈见底,灰褐色的瞳孔仿佛野兽的赤瞳,带着狰狞杀伐。
“毒鸦,你在江湖上有名,我却也不是无名之辈。”敢随着江家少主闯天下的,没有一个是无能之辈。
下一刻,丝线被毒鸦收了起来,留下细细一圈红痕在江三的脖子。
“当初我被师叔所救,但是所练功法到了瓶颈,反倒让我自己惹了一身的毒,若是不将毒排到某个人身上,我就会死……”
所以,当自己在那个竹屋中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边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自己的师弟,纵使心中百般纠结,但还是将毒排在了对自己毫无戒备之心的师弟身上。
那双清澈的眼眸带着不敢置信倒了下去,自己伤势未好,但已无生命之忧,便狼狈逃窜,自此不敢回去,也不敢去面对师叔。
江三看着颓然的毒鸦,眼中带着冷笑:“都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倒是始终为了自己,却什么都没落下。”
房间里许久的沉默之后,毒鸦抬头看向江三:“你能够替你的主子做主吗?”
“你想多了,不可能。”江三将茶盏轻轻放在桌上,没有发出一丝响声:“我也不可能帮助你们回到大邑,但是我可以装作没有看见,至于你们如何想办法,那是你们的事情。”
“多谢。”面朝江水的那边,窗户猛的打开,毒鸦玄色的身影出去,消失在了海边一线。
江三挥袖,将窗户关上,这才走到书桌面前,写下一封信,让人送出去。
“毒鸦呀,我的确是不会看见。但是主子作何决定,那就是主子的事情。”各为其主,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谁都能够想到,只要宁怀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