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静的傍晚,整个庭院内除了风从耳边拂过的声音外,便再无其他明显的响动。
悠远之中,似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好似回应般的“嗯”了一声后,一切则再度重新归于安静,就连那一声回应,都仿如错觉……
深夜,书房。
塔洛斯看着那份由曼德亲手交给诸位元老的,那份关于财务亏空的调查单。
哈伦还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却不知他那企图一点点挖空元老会财权的行为,早就已经被曼德发现,却没有直接捅破罢了。
而根据他对曼德的了解,曼德能一直默许这种行为,无非是等背后操控这一切的人浮出水面。
毕竟单凭哈伦自己,他既没有那个脑子,也同样没有那个胆子。
“所以,你真的打算就这么把他交给元老会?”
池一靠着墙,目光远远望着窗外,也不知他在看什么。
“嗯,该做的我们都做了,现在就剩下这最后一搏……”塔洛斯那份文件放好,缓慢的舒展了一下身子。
虽然伤口还是会有明显的疼痛感,可那种疼已然只是皮外伤的范畴,与之前那种灵力入骨,撕裂般的痛早已是截然不同。
不得不承认,池一确实颇有能力。
还有一些,直至现在他也看不透的秘密萦绕其中。
可两人既然已经达成同谋,那这所谓的秘密就暂且让他自己保留吧。
只要这所谓的力量,最后不要演变成要以敌对的身份碰撞出花火,便也无所谓了。
“难道,你就不怕你们那位生性多疑的曼德阁下,因此怀疑到你头上吗?”
“有时候,越是刻意隐瞒,便越会引人怀疑。这不是你教我的么。”言语间,塔洛斯转身面向池一。
书房内并不太明亮的灯光下,池一望着那双异色眸子。
“呵,你还真是会现学现卖。”
说着,池一忽然笑起来。虽然那笑容中有着些许的漫不经心,但却已经足够明显的,区别与平日里那种过于敷衍的社交假笑了。
……
隔天清晨。
塔洛斯将闹腾了一晚上的哈伦塞进车内,一路驶进元老会所在的院落。
只不过,这一次不是例行晨会,而是他早已与曼德越好的,一次隶属于私人的会面。
一路来到议会厅,此时曼德早已等在里面。
他站在窗边,看着那一抹朝阳逐渐从地平线的一段缓缓升起。就像是一个新生儿,从爬到站,从步履蹒跚,到独立行走……
一切都在静默中慢慢改变着,而这时代,也总有他要脱手,让年轻人去承接下的一天。
“曼德阁下,打扰了。”
塔洛斯站在门口,礼貌的屈指敲了敲原本就开着的大门。
安静的议会厅被敲门上打乱,而曼德那略有些伤春悲秋的感慨,也因塔洛斯的到来而被迫终止,收回了思绪。
“进来吧。”
说着,曼德移步至议会厅内的沙发旁。
这一次,他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坐在会议桌内侧的主位上,而是选择了更加闲适的沙发落座。
“想必昨天发生的事,不用我多说,曼德阁下就已经有所耳闻了吧。”塔洛斯与曼德相视而站,完没有要坐下慢聊的意思。
“昨天……”
曼德端起茶杯细品了一口,似在回忆。
“也不知道昨天究竟是什么好日子,接二连三的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也不知道塔尔阁下所说的事儿,是您出手杀了杜勒阁下呢,还是那位池目监察官,擅自封堵元老会要员的宅邸一事呢?”
曼德放下茶杯,看向塔洛斯时只是带着浅浅的笑意。
就好像这两件事,不过是吃饭喝水一样的小事情,完没有半分要责怪,或是兴师问罪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