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缩,谁不知道他是一介莽夫!
他拔出短刀,在这样狭小的空间内,毫不犹豫地刺入鸡鸣腹中。
双方距离这么接近,短兵就比长剑好用得多,越是短小灵活,就也是险恶。樨没空间继续闪避鸡鸣,鸡鸣也没法闪避樨。
这种质感……樨一捅进去就愣住了,瞪大眼愕然看着鸡鸣,空气中一言难尽的臭味有如实质。
“这,你、你的身体……”
樨简直不敢想,不自觉地发起抖来。
鸡鸣挨了一刺,像个没事人一样,阴冷地惨笑起来“哈哈哈……这下子明白,我身上的气味使怎么回事了吧?你在忘筌村那会儿说得没错——为了不让腐烂加深,我活着事就把自己腌制成了肉干……”
樨惊叫起来“不可能!你都这样了,怎么可能还活着?”
“所以我早该弃了这肉身!”鸡鸣趁樨分神之际,掐住了樨的脖子,“我本来就不是人,没有人,没有人能在浑身溃烂的情况下用这种方式活着!我的身体早就死了!我本想夺你的舍,如今不成,就要你的血!”
真璞胎的血?
怎么大家都抢着要自己的血,狐妖,枫令落,还有鸡鸣!
樨咳了一声,气血上涌,抬脚用膝盖撞开鸡鸣的肚子。鸡鸣的力气很大,但是他樨也不是吃素的,哪怕鸡鸣手里的力道有一点松弛,他就像泥鳅一样脱了身。
风破阵从指间拉出,带着比任何时候都要迅猛的攻势,即使没有命中鸡鸣,也会让他被波及。樨不断后退拉开和鸡鸣之间的距离,这样巽象才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可他似乎忘了,鸡鸣,也是巽象传人。
暴风在顷刻间填充整个暗道,鸡鸣在樨后撤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聚气,樨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早就被鸡鸣看穿。
他心道糟糕,这秘术的力量完全达到了六爻的级别,不管这风究竟有什么古怪,在这个没有任何遮蔽物的走道里,他不可能有任何手段逃脱。可是想要抵御六爻,必须用同级别的秘术才有可能,连四爻都没掌握,又怎么可能在六爻面前立足。
樨感觉自己的金发被风吹起,他抬起手臂挡在自己脸前,本能地闭上了眼睛。
风,久久未来。
樨尝试着睁开双眼,顿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为什么,满眼不是肃杀的风暴,而是无限的金色羽毛?
樨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无数金羽,这些羽毛不知从何而来,和鸡鸣所使用的法术一样充满未知,却为他抵挡住了眼前危险的暴风。
鸡鸣也惊呆了,那对总是透着冷漠的湛蓝凤眸,此刻也透出无比复杂的情绪。
怀念,怨恨,悲悯,狂喜,惊讶,疑惧,以及深深的爱与崇拜。
“你为什么……”
鸡鸣忽然哽咽住了,他慌张地后退一步,战栗着不敢再去看那飘零的金羽。
……会有和他一样的羽毛?
鸡鸣顿时想到了逃离,不管眼前的少年和那个人究竟有什么样的关系,他都不想深究,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离开这里,不要被他知道!
他就这么做了,在樨反应过来以前,他转身就往暗道深处逃去。可是就仿佛被灼痛了双目一般,时隔多年终于有看到了如此熟悉的金羽,泪意完全克制不住。
你真是个懦夫!鸡鸣在心里骂自己。
你这个懦夫……
端木祭月……
懦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