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道韫和夏如闻言俱都点点头,纷纷回礼。虽然梁山伯的官职和地位在他们面前一文不值,可是单凭秦云的面子就让他们不会轻易怠慢,再说虽然只是初次相逢,但是梁山伯也确实给予他们不错的好感。
“我叫四九。”梁山伯身边的书童也不甘寂寞,插口道。
梁山伯显然跟四九的感情很深,不是一般的主仆关系。虽然四九的插口显得有些没有规矩,但是梁山伯也只是对着秦云他们歉意的笑了笑,没有开口斥责。
秦云等人也不在意,除了谢道韫外,无论秦云还是夏如都不是出生那种规矩繁琐的大家族,秦云更是现代人出身,虽然久居高位,但是心中却没有那种视普通人如蝼蚁的心态。
相反,秦云一直以来无论修行还是为人,亦或是行事风格都有些偏向于师法自然,讲究天人合一,心胸自然不会狭小,也不会被一些陈规陋习轻易扰乱心灵。
“对了,英台呢?他被调往了哪里?”秦云故意开口问道。
“英台?”梁山伯的脸上闪过了一丝痛苦之色,随即恢复了若无其事的神情,尽可能平静地说道“英台与我一同毕业,被调往了沐州同安府任职,所以未曾在这里……”
谢道韫和和夏如都是人精,此时也从梁山伯偶尔露出的微妙表情看出了其中的不对劲来。当下,夏如眼睛一动,对着四九好奇地问道“对了,四九小兄弟,你刚才说的马家和马文才是怎么一回事?”
“四九……”梁山伯想要制止四九开口,却被秦云挥手打断了。
“就让四九说,我也想听听。”
梁山伯见秦云如此说,只得苦笑一声,没有再制止。更何况心中长久下来各种委屈憋在一起,也着实想要发泄一下,或者跟人倾述一番。
四九见公子不在制止,旋即心中一振,将梁山伯和祝英台交好,被马文才所妒忌,又被马家有意刁难一事娓娓道来,说的是活灵活现,听得夏如一阵的愤慨,为梁山伯和祝英台的遭遇忿忿不平。
相反,谢道韫身为女子,反而没有什么,出身士族的她见识过太多这方面的情况,她如今担心的反而是另外一方面。
秦云的性格谢道韫如今也有所了解,虽然平时显得有些优柔寡断,可是关键的时候还是十分果决的,并且也狠的下心来。看这架势,秦云似乎对南方士族的不满已经达到了一个极限,很有可能借题发挥。
那可不是一个好消息。
秦云有些心软,可是他麾下那些人可都不是心思手软之辈。南宫成不用说,用兵如泥,借刀杀人,直接将南方士族的危害性降到了最低。不止如此,其他方面造成的巨大损失也让那些南方士族闻‘南’色变,心惊肉跳不止。而刘晋元此人看似温文尔雅,可是手段高明,虽然从不滥施刑法,可是却比所有的酷吏更让南方士族畏惧。一手软刀子割肉又快又狠,更让所有人都说不出话来,只能自认倒霉。
这还不止如此,最让南方士族敬畏的是那隐藏在暗处,无处不在的暗卫,那才是秦云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利刃。暗卫的首领到现在还是不为外人所知,只有秦云,南宫成和刘晋元三人知道,其他人包括敖坤在内都是一无所知。但是暗卫的厉害却是在元界中都是众所周知,不知道多少秦云和云龙宫的敌人没有死在明面上,而是悄无声息的倒在了暗卫的阴影下。
要不是秦云没有大动干戈的意思,恐怕不知有多少南方士族会倒在暗卫的利刃下……
自古以来,暴力总是最快的破局方式。
自从秦云入南方以后,谢道韫眼见着秦云对南方的局势和士族越来越不满,再听闻梁山伯的事情几乎达到了顶峰。长此以往下去,恐怕秦云总有忍不住的一天,那样将对南方士族来说不啻于是天倾之祸,对谢家来说也不免有些兔死狐悲物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