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青菀这般想着,心跳不觉又加快了。
南穆王实则并不是什么冲动之人,今朝会这般大胆问了出来,也就说明了他如今在怀疑她。
她很是震惊,又觉得十分棘手。
南穆王若是执意要查出她是谁,只怕接下去会通过各种办法来试探她;也就是说,她在王府估摸着没以前那般安逸了。
杨青菀光想想就一个头两个大。
看来有些事她得加快进程了,速战速决,尽早离开南穆王府回京才是正经。
她的眉头皱了松松了皱,明显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沈凉昭在一旁等着她回话,见她这副模样心里头也明白几分,“怎么的?你若是有什么想法可以说。那位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没你想象中的那般好对付。”
沈凉昭说得十分委婉了。
这位南穆王哪里是不好对付而已,面上看着和善好说话,实则野心勃勃……只怕一个没看好,哪日便把头上顶着的这片天给颠覆了。
杨青菀回过神来,点头附言,“您说的是,我不过一个弱小女子,哪里斗得过掌一方天地的诸侯王?我眼下只想着待小郡主把伤养得差不多了,而您来此的目的也完成了,便一道回京。光天化日之下那位便敢那般轻薄我,我若是再待下去,只怕日子也不太安宁。”
沈凉昭看了她一眼,“你能想明白这其中的厉害之处便好,总而言之,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你与田霜都不要分开。除此之外,向南居随时向你们敞开,你们可自由出入,无须经过我的同意。”
杨青菀忙不迭地点头,听了小半日没再听到他之前反复强调的那一点,便厚着脸皮道“那您最初说让我们跟紧您身边的这个提议还作数么?您如今也知道我的处境水深火热,可不能半路为了讨好南穆王把我给卖了。”
沈凉昭险些要笑出声来,“自然作数。”
瞅见原本略有些紧张的美艳贵女听到他的承诺之后暗中松了一口气的模样,到底是弯起了唇角。
当日,杨青菀没再去海棠苑。
与沈凉昭分开之后,她便劲直回了院,把自个儿关在了屋里。
明面上是想塑造出自己被气得哪里都不去的假象,以此也好让南穆王知道她对他此次的出格举动意见巨大,兴许接下去便能收敛一些;私底下却也是因为南穆王的异常,使得她警钟大作,她需要好好思考策划一下她如何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所有的事一并给解决了。
一个是弄清周姨娘的身份,而后再依此决定如何做;一个是张姝妍是否是南穆王的亲骨肉。
前一件事还好说,只需暗中打听或者通过其他方法,或多或少便能探得所要的讯息……难的是后面这件事。
她如今虽拿到了张姝妍的血,可如何得到南穆王的血液便是一桩棘手的问题。
杨青菀坐在案台后想了半晌,否定了不知多少种想法和办法,不是这个时机不对,便是那个实施起来不合乎情理,当真是一点思绪也没有。
因着这是桩私人事情,她并没跟沈凉昭透露半点相关讯息。他那般聪明,只需通过只言片语,只怕便能猜透一些事。若到了那个地步,她委实也解释不清楚,总归又是个大麻烦。
杨青菀揉着额,当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她瞅了瞅窗外,日头已经西斜,不免又操心起海棠苑那边的事。
她扭头问流菊,“小郡主情况如何?醒了没有?”又看了看比往常来得平静的外面,复又开口,“田霜呢?还没回来是吗?”
流菊一直关注着海棠苑那边的动静,这会儿听得自家主子问起,便把知道的都回答了,“……小郡主醒了,已经吃过药了。只是到底是个小姑娘,这次伤得重了浑身疼痛,陆陆续续一直在哭。南穆王看着也心疼,自从出事之后便留了下来,说是小郡主受惊不小,一直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