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颜七领了侍卫过去厨房那边之后,果然就没再闹幺蛾子。
杨青菀就在门前的屋檐下坐着,徐夫人则是焦躁不安地走来走去,时不时要往徐如兰所在的那间屋子望上几眼。
沈凉昭公事繁忙,短短一炷香的功夫,来回说事的小厮已经有好几次了。
几人便保持着这样的状态,直到煎药的大夫步履匆匆地从拐角处冒了出来。他走得极快,却把手里头的汤药护得滴水不漏。
他双眸紧紧盯着,连沈大相爷走了过来他都如没看到一般,火急火燎地把汤药给直接送进了屋子里。
这下,徐夫人越发忐忑了,她身边的妈妈忙出声宽慰,好说歹说的,才让徐夫人快要掉出来的眼泪给收了回去。
相比之下,杨青菀要比徐夫人镇定得多。她十分信任宁苏,包括她的为人作风及医术。
大夫把药送进去没多久,南穆王闻讯而来。门口的侍卫估摸着是得了吩咐,他进院子倒是没费什么力气,他走进来的时候,身后跟着周含烟。
杨青菀凝了凝眉,面上倒是没露出什么表情。
周含烟微微垂着头,途经杨青菀身边的时候,拿眼迅速地把她瞥了瞥,并没过多的其他交流。
“夫人,如今怎样了?”周含烟迎向了徐夫人,不过眨眼功夫,眼圈已经泛红,“我方才觉得不适,故而去休息了下。可始终是担心着如兰的情况,怎么都睡不着,听说大夫把能起死回生的药给送到了,便巴巴来了。”
徐夫人被这么一问,心情很难过,“这药才送进去,还不知什么效果,我也还在等。”
周含烟安慰道“夫人不要担心,神医定是有办法把如兰给救回来。”
徐夫人心力交瘁地点了点头,没再多说。
南穆王倒是直接走向了沈凉昭,与他轻声交谈了两句便也跟着等。杨青菀在南穆王进院的时候就已经转了个身,拿个背影对着,即便如此,她依然能感受到有一道目光在自己身上穿梭。
她不禁皱了皱眉。
……这个南穆王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总觉得来烟雨行的这一趟,似有什么东西在悄悄变了。
月上梢头,夜里总是格外清冷,又因起了点风,饶是披上了初荷递过来的斗篷,杨青菀还是觉得有些冷。
一旁的周含烟也等了好一会,估摸着身体要柔弱一些,已经听到了她打了几声的喷嚏。
徐夫人关怀问了两句,周含烟回答得又温和又善解人意,“……我不会有事的,回头喝点姜汤就行了。好容易快等到消息,我实在是不愿离开,待知道如兰能好转了,我再回去休息也不迟。”
二人又轻声交谈了两句便不再言语。
沈凉昭靠着廊栏站着,还是白日时分的打扮。这当口,他的贴身小厮颜七从夜色里走了出来,右臂里挂了件沉沉的黑斗篷。
“爷,这是夫人让送的。”
沈凉昭轻轻嗯了一声,把斗篷接了过很利索便穿好。余光稍稍一瞥,才发现颜七的另一只手臂上还挂着两件斗篷。颜色鲜艳,款式新颖,一看便是女子所用的。
他没开口问,不过是一个眼神过去,颜七便领会了过来。
“另外的这两件斗篷,是夫人额外交代的。说是现在天冷了,可不能冷着了人家贵女,命小的一定要带过来,让您把斗篷分了。”
沈凉昭的眼神一下子就犀利了两分。
颜七觉得很冤枉,“……爷,不关小的事,这斗篷当真是夫人亲自送过来的,硬是塞小的怀里。您看小的跟着您忙活了好久,哪里有那个闲工夫去跟夫人打小报告?”
沈凉昭默了默,这才出声,“我只是头疼,没怀疑你。”
道完,又把两件斗篷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