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傲颜隐隐觉得,他们需要一种计划,一种商议好的安排。尽管对他们来说,很多时候提前说好的事还不如临场发挥来得有效。她看着柳声寒的背影,阴暗的环境中,她只是默默地走在前面领着他们,一言不发。她想,柳声寒还是更愿意选择相信默契吧。
毕竟已经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傲颜很理解,若君乱酒有什么三长两短,她也一定不会放过这样的仇人,她甚至怀疑自己做不到像白涯现在这样冷静。
他真的这样冷静吗?
虽然他就在自己旁边,可是傲颜依然做不到看他一眼。
这条灵脉显得格外漫长。
最终,周围光点慢慢消失了。四周忽然变得有些开阔,君傲颜试着离另外两人远一些,没有碰触到什么障碍。要知道,在灵脉里的时候,她每当试图和其他人保持距离时,都会触碰到隧道的“晶壁”,并不坚硬,却有一种黏稠的滞塞感。现在,这种感觉消失了。
柳声寒不再向前,她似乎有些疑惑。
“怎么了?”傲颜试探性地问。
“……按理说应该已经出来了。”她环顾四周,“但依然是一片漆黑。”
现在是白天才对,甚至不到正午,不该一丝光亮都没有的。这让白涯不禁想起,在坠入海中后苏醒的地方一开始也是这样的。但那时候好歹有些折射的水光,而且不像现在这样沉闷。君傲颜也明显感觉到,一种隐隐约约的、难以言喻的窒息感包裹着自己。
“糟了……”柳声寒低声说,“是结界。他们预料到我们会通过灵脉来到这里。”
白涯忽然抽刀,向前走了几步。她们还不知他要干什么,只听一声短促的风啸,眼前的黑暗便像布似的被割成两截。与此同时,轻柔又怪异的音乐声忽然涌入耳畔。
黑色的幕布化作雾气消散了。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两张熟悉的面孔。
和数以百计的观众。
“白少侠。”柳声寒上前按住白涯的手腕,“当心,我们依然在结界内部,切勿冲动。”
国师又换了一套衣服,看上去繁复华美,比他们见过的太后和小女王的衣服更漂亮。这排场,不知道的都分不清谁才是王。那张属于少女的面庞轻蔑傲慢,像极了过去几乎每一位“神灵”见到他们时的模样。相较之下,她一旁的那位老朋友可就显得生分了。在看到他们几人时,
他稍微撤了一步,将高高瘦瘦的身子藏到小姑娘身后去了。
“没出息的。”紧那罗大概是在骂她的义弟了,“可莫要让这些贵客将你给看扁了。”
“好一副丧家之犬的嘴脸。”君傲颜恶狠狠地瞪着他,“谁能想到,就是你这样的货色将我兄弟的父亲……”
“嗯?谁啊。”紧那罗一副淡淡的腔调,回头看了一眼那不争气的兄弟。
“就是、就是那个……”
乾闼婆悄悄瞥了一眼三人,立刻错开了眼神,声音越来越低,小到只有他身边的人才能听见。他们不知道那家伙到底说了什么,只见紧那罗恍然大悟般拍了拍手。
“哦!那个人啊。嗐,我还以为是谁呢。”
她依然甜甜地笑着,就好像对这一切以及现在的情况都毫不在意。
“是吗?看来你记得那是谁。”柳声寒也上前一步,与白涯和傲颜站在一条水平线上,“但你当时说不知道,不记得,没见过。你从那一刻开始就骗了我们,还利用我们对你的信任安排那些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我们听说了第三个任务……现在将你们需要的五弦琴带来,就在身上。尽管你或许已经找不到我们要找的人了,但是你要告诉我们一切的真相,要向我们承认,你究竟做了什么。”
柳声寒将背上的琴卸下来,放在面前的地上,上面还罩着布。在看到它的一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