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京师,天子脚下。
老将军没好气,你这小伙,不感谢我,说一句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反倒梗着脖子跟我唱反调,要不是指望着你生儿子过继给我老张家,我一脚把你给踹到漕河里面洗洗澡。
康飞摸了摸头,左右瞧瞧,讷讷就说“老爹爹你说的这些道理,我懂,只是,祝太监虎视眈眈,想把他婆娘与我借个种,想我扬州戴康飞,那也是有节操的……”
张老将军一听这话,吹胡子瞪眼睛,“混账玩意儿,那厮在哪儿呢?我来与他分说。”
康飞看老将军撸袖子,赶紧一把拽住,“老爹爹,今儿个晚了,明天再说。”
“你懂个锤子。”老将军把眼珠子瞪得大大的,双臂一挣,拔腿就走了,康飞看他背影,只好随他去了。
到了夜里,他有点认床,或许北方床铺太硬,他翻来覆去睡不着,正要起床出去院子里面看看,冷不防一个身躯就开门进来,吓得他抬脚就踹。
噗通一声,那贼人被他一脚踹个屁股墩,他赶紧去拿火折子点油灯,地上那人看了,压低嗓子就喊,“莫点灯。”
康飞一听这嗓子,手指当即一顿。
半晌,他把火折子放下,慢慢就说“嫂嫂何必如此……”人家祝太监喊他哥哥,就好比他那个时代互相爷爷孙子的喊,他也没放在心里面,难道真以为自己就是祝太监的哥哥?
有些规矩还是要讲的,脱脱起码年齿比他大。
地上人捂着脸,也不吱声。
康飞想想,未免叹气,这位嫂嫂是祝太监从教坊司花钱买的,太监的婆娘,那不就是聋子的耳朵,摆设么,心中惶恐,再听祝太监那厮借种一说,这年月的女性……唉!该死的封建社会,妇女解放运动,任重而道远啊!
想到此处,他又重重叹了一口气,弯腰去搀扶脱脱,冷不防脱脱顺势纠缠过来,他下意识伸手去推……卧槽好大好弹。
一缩手,他往后退去,脚跟在炕边打了一下,顿时跌坐在床上。
脱脱一下把他推到在地,在他耳边吐气低声,“叔叔莫嚷,若叫开了,奴就没法做人了。”
听她这么一说,康飞顿时无话可说,只得任她施展……
第二天他起来,怒气冲冲去找祝太监,祝太监脸上笑眯眯,“康飞哥哥快坐,正好一起吃早饭。”旁边帘子掀开,脱脱从里面走出来,康飞顿时一滞,讷讷说不出话来。
曾经的教坊司头牌姑娘脱脱这时候洗尽铅华,她身上大约有些色目人血脉……康飞心里面大骂,辣块妈妈滴祝太监……
“叔叔请坐。”头牌姑娘的修养,在这个年月都是顶尖儿的,当然,那些被文人捧得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另当别论。
康飞无言以对,在脱脱拉开的凳子上坐下,接过脱脱递上的筷子。
早饭是茶泡饭,就是扶桑猿秀吉坐在小马扎上连吃五碗的那个茶泡饭,腌菜是萝卜条,扶桑叫泽庵的。
此外,还有一大盘油煎饺子。
三人低下头吃早饭。
康飞吃完擦擦嘴,无话可说,看着脱脱收拾碗筷离去的背影,不得不违心说了一句,“嫂嫂真是个贤惠……”
祝太监露齿一笑,“哥哥竟去闲坐,有事我再叫哥哥。”
康飞闷闷不乐从前院离开,回到院中,怒气冲冲找张三,没找着,一个家丁就说,老爷,我看张三搀着老将军早早出门去了,说是去探探点,找一找附近什么地方早点下午比较好。
“吃吃吃,就知道吃早点吃下午,一个个酒囊饭袋。”康飞忍不住,家丁缩了缩脖子,心说小老爷今儿个起床气比较大,还是不要触他的霉头,悄悄往旁边躲……康飞看他畏畏缩缩的,忍不住骂,“我又不吃人,你躲什么?叫两个人,咱们周围转转,熟悉一下。”
那边祝太监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