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惊诧不已,此时他们却没有太多心思他顾。
直到深夜,陈亦在厢房中运转着铜人功,一点一滴积累着内气。
通明灵台之中,仍能听到听到成士廉的房中传出的长吁短叹,辛公平房中更是时不时传出低声的怒骂。
“呼……”
“呼……”
将近三更之时,突兀地响起一阵马嘶犬吠鸡鸣。
屋外忽然刮起了大风。
窗外,漆黑的扭曲树影似乎被一只只无形的手扯得左右摇晃。
没多久,那些突兀惊叫的牲畜又忽然安静了下来。
夜里,一片寂静。
刚才的动静连一个人都没有惊醒。
陈亦双眼乍然睁开,目光转动,落到窗外。
“嘎……吱……”
一声幽幽响动,从左近传来。
陈亦眼皮微合,目中精光闪动。
那是辛公平住的厢房。
一只手正搭在房门上,缓缓推开门板,嘎吱嗄吱慢响,在这寂静的夜中,幽幽传出,格外地清晰。
古代的夜,十分的漆黑。
若不点灯,那真是真正的伸手不见五指。
隐隐间,有个漆黑的人影晃动,从房中走了出来。
一手推门,一手捧了盏灯,细小昏黄的火苗跳动,映照出一张脸……
双目紧闭,脸色在火光映照下,有些惨白泛黄,透出那么一丝诡异。
此人正是辛公平。
竟然是紧闭着双眼,捧着盏灯,从房中走了出来。
那小小的火苗在这呼呼的大风中狂跳不止,却无论如何也没有熄灭。
辛公平双目紧闭,似在沉睡中一般,却仍能视物一般,一步一步,挪动着脚步,缓缓前行。
“嘎……”
又是一声轻响。
成士廉的房门也打开了。
不过他却双眼大睁,十分清醒的模样。
看到那捧着烛灯的人,惊诧莫名。
“辛……”
刚刚开口,却又将声音吞了回去。
低声喃喃“曾听闻,人有梦行之症,乃因阴邪侵袭,魂魄飞扬,使人卧不得安,于梦中行走,如游魂一般,若是唤醒,则魂惊魄失,从此痴傻,辛兄莫不是犯了此症?”
“不行!我得跟着辛兄,莫让人惊扰了!”
说着,已小心翼翼地轻随于辛公平身后。
辛公平此时举着一盏小灯,闭着眼,竟径直走出了赵府。
路经那赵府侧旁,有一偏院,是赵府饲养家牲禽类之所。
成士廉忽然发现里面的鸡犬都竟都紧紧地缩在墙角,瑟瑟发抖,却一声不发。
他们来时的马,也系在马厩中,四蹄焦躁不安地踏动。
此时,天地都在一片漆黑之中,只有风声呼啸,树影摇曳。
一盏幽幽烛火跳动,捧烛之人如行尸般僵硬缓行。
十分阴森诡异。
哪怕成士廉熟读圣贤书,心中磊落,也不禁有些汗毛微竖。
对于辛公平是否为梦行之症,也动摇起来。
只是心忧好友,带着一肚子不安,仍一直跟随着他。
直至东城,一条宽敞的石道上,笔直通向东城门。
道旁多植大树,桑、槐、杨、柳,尽皆有之。
在呼呼风声中,摇动不止,沙沙作响。
这夜分外地阴寒,成士廉额间、背后,却都泌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眼见辛公平就要走到城门下。
这夜间城门关闭,兵卒把守,若是擅闯,可是件麻烦事。
成士廉咬咬牙,就想疾走几步,将辛公平拉回去。
却在此时,一阵阵怪异的声音传来,似哭似嚎。
那城市竟然在这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