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列了大小一百六十四名官员,其中京官一百三十八人,外官二十六人。内中,京官中又有科道官七十八人。
无一不是五党中人。
“五党有奸邪,我党未必就没有。任事为公,正义当先,我党行事,不能落了话柄。”邹元标提议众人再商,是否捡选一二党内之人一并加入名单,以示此次京察公正公平。
于是,又选赵文炳、汤思孝、陈泰来数东林党人于名单之内。
都是科道官,却有些不清不楚的东林党人。
“此次京察关系我党生死,绝不能掉以轻心。我与侪鹤公亲自入京与福清相公、立山公细商此事。你们则在野呼应,以使风潮大振。”赵南星一锤定音。
这也是应有之意,这么大的事,顾宪成纵不至京,赵南星和邹元标也要去的。此前三次京察,虽都是在东林主政时期发生,局面也被东林掌控,但就京察事实效果而言,却是失败的。
不仅没有达到将那些要逐出之人尽数赶走的目的,反倒使顾宪成、赵南星等一大批东林党人归乡的归乡、被贬的被贬,可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这根源,就在于当今皇帝。
万历没有糊涂到看着朝堂全变成东林党人。
有前车教训在,这一次赵南星他们肯定不能再使旧事发生,且必须要想办法转移皇帝的注意力。
众人纷纷响应,皆说回去之后就倾尽全力配合此事。
“五党奸小之所以能得逞,概因与内监勾结,一内一外,互为张目。侪鹤公、南皋公不得不防。”说话的是汤显祖。
高攀龙听了这话,点头道“不错,我听说揭发修吾公盗木的乃是厂卫中人,这厂卫中人不得内监使唤,焉敢如此?”
赵南星道“辽东李成梁之所以被召还,据京中可靠消息,似是金忠从中搞鬼。”
邹元标点头道“这件事确是金忠搞鬼,其使一舍人魏良臣至辽东,弄出了建州之事,令得陛下动怒,召还了李成梁。”
“由此看来,五党和金忠早就狼狈为奸。”高攀龙恨恨说道。
“所以,欲诛五党,必先断其内应。唯使圣上身边无有小人,方能成事。”缪昌期出谋划策,“可使福清相公设计除去那金忠。”
赵南星和高攀龙觉得是要如此,不然金忠在皇帝身边屡进谗言,极会坏事。
“不可!”
邹元标却不同意这么办,他道“内廷掌印孙公公与我党素亲近,东宫管事王安亦是我党好友,若我党谋除金忠,则势必连累孙、王二位公公,得不偿失。”
“奸寺不除,京察恐有失。”赵南星提醒道。
“司礼监现由孙公公掌印,可压制金忠。”邹元标微一沉吟,“暂不须对金忠大张旗鼓,以免打草惊蛇,只须静侯京察便是。”
“于奸寺如此忍让,非吾辈所为。”汤显祖道。
“也须给那金忠一二手段才行。”赵南星想了想,“动不了金忠,便动那魏良臣。小小舍人而矣,说除就除了。”
“对,除了那魏良臣,也算我党还了李成梁情义。”高攀龙同意赵南星的建议。
邹元标没有坚持,便道“也好。待书信于福清相公,叫他着人查那魏良臣手脚便是,寻个机会,夺了官身。”
说完,又与众人道“另外,诸位回去之后,要广泛发动党内同僚,动员士绅,组织结社,让更多的读书人加入我党之中,或为我党后备。只有人材不绝,我党才能昌盛绵绵。”
众人轰然说好。
高攀龙见众人情绪高昂,遂带头道“诛奸党,斩奸寺,正朝纲,匡天下!”
“诛奸党,斩奸寺,正朝纲,匡天下!”
腾王阁内,意气风发。
几千里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