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伯强轻轻拍醒了司徒兄,说“我们再睡一会吧,一直睡到自然醒再说。我回我的床上睡,你也好好睡一觉。”司徒兄也是太累了,口里含糊地应了一声,倒在床上继续睡,唐伯强也回到自己的床上倒头又睡了过去。
也许是毕业前的这段时间大家一下子释放出以前所有的、压抑着的能量,年轻人无所畏惧的本性被淋漓尽致地体现出来。同学之间相约外出玩;同学之间互相给对方写留念以示纪念这几年的大学生活及同学情谊;要好的同学之间还要颇费心思地为对方准备毕业时赠送对方的礼物,这礼物不能,也不可能太贵但却要凸显相互之间的同窗情谊。还有就是像唐伯强他们一样相约聚餐打牌,而且常常通宵达旦。一旦松弛下来或者过度疲劳,困意毫不留情地袭击而来,一如今天的唐伯强和司徒兄一样,足足睡了一整天,到了傍晚时分他们才起床,匆忙赶到食堂才吃上晚饭。
回到宿舍,他们彻底平静并清醒起来,司徒兄开始收拾后天到新单位报到的行囊。唐伯强则坐在床上,悄悄地拿出准备送给司徒兄的一本他到北京路一带寻觅了很久的精致的相册。他打开相册的扉页,拿着钢笔在静静地思索,他要在这扉页上写上一段话,写上一段能代表他和司徒兄五年大学同窗情谊的一段话。
看着在对面床上忙碌的司徒兄,想着即将分别的时刻,想着即将天各一方的他们。唐伯强似乎有了灵感,动笔在扉页上写下了以下一段话以此相册,赠给我挚爱的朋友。希望您每次打开相册便会想起我;想起我们一起度过的年美好时光;想起我们在这期间结下的深厚情谊;想起我们曾经的约定。祝您的未来阳光灿烂,一切如意!
写完后署上唐伯强的名字,停下笔来,唐伯强端详着这准备送出去的礼物发呆。出神间,敲门声响起,原来是杨珑玥和廖燕涵来了,唐伯强拿着礼物从床上跳下来请她们俩进来。杨珑玥眼尖,看见唐伯强手上的东西便突然抢了过去。唐伯强还来不及反应,杨珑玥已经跑到司徒兄这一侧将相册打开。看见扉页上有一段文字,便仔细看了起来,看着看着便默不作声了。看来,一向嘻嘻哈哈的杨珑玥也感觉到分别是如此迅速而残酷地来到了他们身边,往昔美好的时光已经远远的飘走了。沉默了一会,杨珑玥便将相册递给廖燕涵,廖燕涵看后很是感慨,说了一句“写得真好,比你写的那些让人遐想连连的‘情书’好多了。”
廖燕涵一下子将杨珑玥逗乐了,哈哈大笑起来。唐伯强面露尴尬,正在忙碌的司徒兄也停下来问廖燕涵一个究竟。
原来,一位同班的女生上周拿着笔记本来找唐伯强签名作纪念并说希望唐伯强在上面写些什么。
对于这位女生,唐伯强的印象是很深刻的。记得在上诊断学基础的时候,唐伯强和她分在一个小组,有一节课是检查自己的血常规。唐伯强很麻利地用锐利的针头扎穿了自己的手指取血,而坐在自己邻座的这位女生拿着针头对着自己手指不停地扎,就是没有办法扎出血来。唐伯强看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知道她是不敢用力扎下去所致。便主动提出来帮她扎,但这位女生婉言拒绝了,继续着她的近乎自虐般的动作,当然,最终她还是成功扎出血来进行实验,但她那种倔强的神态从此深深地印在唐伯强的脑海里。后来唐伯强还知道,这位女生也是二班才貌兼备的才女之一。
接过她递过来的笔记本,她曾经的扎自己手指的画面如此清晰地浮现在眼前,虽然笔记本前面大半部分已经密密麻麻写了很多东西,也有很多人的签名。但当时的唐伯强想写一些与众不同的东西,于是便对这位女生说“明天给你行吗?”
“当然可以。”这位女生回答得很干脆。
当天晚上唐伯强便在她的笔记本上写了起来,开始的原意是想写一首诗,可写诗偏偏是唐伯强的弱项。于是